“那個女人——!”
王久武聽到陰闌煦咬著牙說道。
他剛想說“我不會問她是誰”
,那邊年輕人突然抬頭,淺灰的眸眼因慍怒在陽光下微微發紅,看向他的眼神中,代表危險的光芒亮得駭人。
“過來。”
陰闌煦的聲音變得有些嘶啞,低聲喚了青年一句。
“什麼事?”
王久武雖察有異,但還是應聲走近,俯下身想聽清他的需求。
回答他的並非言語。
灰眸的年輕人突然抬臂攀上他的肩背,接著就在他唇上狠咬了一口。
青年不禁吃痛,對方微涼的舌尖接著便從他微啟的唇間探入,生澀笨拙地勾纏翻攪。
不過沒幾秒陰闌煦便退開身,重又靠坐著床頭,臉上恢復面無表情,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你,”
王久武慢半拍從吃驚中恢復過來,下意識擦了擦自己的唇角,“突然的這是做什麼?你怎麼了?”
“我討厭嘴裡一股口紅味,想換掉。”
陰闌煦只甩給他這麼一句,一臉的理所應當。
“那你也不能……算了。”
見他乾脆扭過了臉,王久武就沒再繼續說下去。
搭檔恣意妄為已久,對此他業已習慣,這人的行為在他眼中等同於小兒作鬧,於是最後也只能搖頭苦笑,倒也無甚氣惱。
不過,當王久武轉身望向依舊站在原地的貫山屏時,卻看到檢察官微張著嘴,表情比先前在病房外時更加訝異。
“你們——?”
青年心道不好,方才一瞬發生的事怕是讓貫山屏起了誤會。
他剛想解釋,卻看到震驚從那個男人臉上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某種愈為複雜的神色。
檢察官沉默地看著他,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
“你們——”
貫山屏確實是想說些什麼。
“貫檢,剛才——”
聽到王久武出聲後,病床上的陰闌煦抬眸斜了男人一眼,像是才發現貫山屏也在場。
而後他又看了看床頭櫃上的粉康乃馨花籃,毫不掩飾地露出嫌惡的表情。
“滾。”
年輕人極少使用缺失家教的粗魯字眼,但他現在確實是這麼說的。
鮮少遭人如此對待,檢察官聞言微微豎眉,聲音沉了下來:
“陰顧問,念在算曾共事一場,我本好意探望。”
灰眸的年輕人卻是冷笑,微微眯起雙眼。
趕在陰闌煦眸中殺意浮現之前,褐眼的青年連忙在這兩人之間打起圓場:
“貫檢,我搭檔只是因為生病住院所以心情不好,您多見諒,我代他道歉。”
然後他扭頭對陰闌煦說了一句“你好好休息,我送送貫檢”
,接著便站到貫山屏近前,擋住那道投向陰闌煦的視線,低聲請檢察官暫先離開。
貫山屏本就無意多留,也不想令王久武為難,隨即恢復冷淡疏離的神情,轉身朝門外走去。
褐眼的青年跟在他後面,一臉歉意。
從兩人身後,傳來花籃被拂落在地的聲響。
作者有話說:
不錯,這張標題的意思就是(夫)目前(犯)!
這個文終於狗血得有意思起來了。
不過老陰確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改改嘴裡的味。
白風
其他病房都虛掩著門,聽不到裡面傳出一點兒聲響;樓層中央的護士站竟無人值守,只有電腦的螢幕還在閃爍微光。
除了一前一後走著的兩個男人,住院部頂層的走廊上沒有第三個人,白日之下,靜得可怕。
但眼下那兩個人各懷心事,都無心關注此等反常。
似是真被陰闌煦無禮的行為激怒,貫山屏面有慍色,出病房後一路上沒有說話,直到站在電梯前,也仍像個冰雪雕成的玉人。
望著這人緊繃的下頜線條,王久武自感不好多言,默默抬手按下電梯向下的按鈕。
橙黃的電子光晦暗亮起,曳引機運作的機械響聲,像槍手緊張地子彈上膛。
怒意之下的沉默壓得人喘不過氣。
“王顧問。”
檢察官突然出聲。
如同沉默中有人扣響了扳機。
他轉過臉,定定地看了身旁的青年一會兒,連電梯到達都沒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