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也太匆促了,你們剛回來沒好好休息幾日。”
“那蠟店倒也不遠,英娘和遠山想哪時回來就回來,這裡就是你們的家。”
姚娘子自己也是那好強之人,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去麻煩別人。
最是明白陳遠山要去學手藝的心情。
最終商議三日後再去,那屋子裡的床榻衣櫃之類搬過去後他們再去。
待到要去蠟店那日,杜同親自送他們過去,本來王捕頭帶著衙役出出入入的搬來床榻被褥之類,劉白和老婆子就暗自驚奇,不知這陳遠山是王捕頭的哪門親戚,王捕頭也高深莫測,只說這陳遠山人不錯。
今日看到縣令相送,他們這是請到了什麼寶。
這縣令還是來上任的時候,劉白遠遠的在人群中看了一眼,這王捕頭又一直在他身旁,他這才肯定這個儒雅隨和的男子便是他們陶文縣縣令。
“遠山,你和縣太爺是親戚?”
劉白待人走後還是要問清楚,這若是當官的親戚,他這小廟可供不起大佛。
“白叔,我與杜大人本為同村人,因緣結識,杜大人心善,知道我們大難不死多加照拂。”
陳遠山如實相告:“英娘得了杜老夫人憐惜認做義女。”
“你也是杜家村的?”
劉白和老婆子俱是一驚,原本還有幾分質疑打量的目光中多了些同情,杜家村一夜之間被埋,當時他們聽了久久回不過神。
“白叔也聽了杜家村。”
“也難怪杜大人會另眼相待,那可是他的根,只是大人人脈廣泛,在衙門裡隨意給你尋個差事不比在我這強?”
“那些文縐縐和禮數,遠山一個粗蠻山夫哪裡做的來。”
陳遠山摸摸後腦勺,杜同是曾說過要在衙門裡給他找個差事,他只覺自己不合適,這縣衙裡到處都是官,見面就得行禮,他狂野慣了,實在習慣不來。
“白叔放心,我們不會因為認識杜大人便偷懶耍奸。”
杜英娘在屋子裡收拾好出來便聽見陳遠山這麼說,她扶住腰後溫柔說道。
“不不,老漢也知道你們不會,這不是怕耽誤了你們的好前程。”
劉白聽他們這麼心才放下,就怕是來這兒當大爺的。
他們剛來,白嬸做了兩個家常菜煮了鍋飯,杜英娘吃完飯後主動去洗碗。
“這可使不得,這些老婆子還做的來。”
白嬸要去奪杜英娘手中的碗。
“英娘從小就做習慣了,以前家裡活要做還得上山砍柴,割豬草。”
杜英娘笑道:“白嬸做飯我只洗碗已經是佔了大便宜了。”
“你這孩子,今日不同,你有了身子,要多歇息。”
白嬸不依,拿了碗一起洗。
“白嬸,我正想和你說,大夫說這婦人臨盆前多走動日後生產容易,您教我做飯炒菜,日後這飯我來做。”
杜英娘這事還沒和陳遠山商量,怕自己廚藝不精,到時候做出來的飯菜難以下嚥。
“胡說,哪能讓你來做飯。”
“白嬸不知,以前莫說是做飯,我還得大山裡到處去找吃了,樹上的果子,溪水裡的小魚,如今只是做飯,輕鬆了許多。”
“你若在家中無聊,倒可以來和老婆子嘮嗑嘮嗑,老婆子還做的動。”
白嬸這麼說,杜英娘也不好再堅持下去,她本意是想讓兩位老人鬆快些,現在怕還不是時候,便笑著請教她怎麼養小娃娃岔開話題。
陳遠山正跟在白叔後頭,仔細學如何制蠟,倒和他在山谷裡所做的差不多,只不過這蠟芯是用一種燈草,能使蠟輕易點燃。
“這木油樹的果子越來越難尋,這做蠟就越來越貴。”
劉白清掃去貨架上灰塵,自己拼老命不惜趕跑爛賭的兒子,只怕這鋪子到時候也要葬送在他手中。
“不能我們自己種嗎?”
陳遠山說出自己原本的打算,既開不成蠟店,就去種蠟樹,原來這蠟樹叫做木油樹。
“這樹不小心掰斷那汁水會讓人爛手爛腳,尋常農戶不敢種,今年種的都遭了蟲災,收成更少了。”
劉白說罷嘆息一聲:“不過咱這蠟也不是給老百姓用,都是有些家底的,這一時半會也不用擔心。”
奇貨可居,貨少,買的人也少,才讓這店還來不及得下去。
這第一日的上工就是熟悉店中,劉白這小店也就幾句話說完,便讓他們夫婦早點歇息,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