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把樹根挖出來,小土包裡漂出一股香氣。
扒開土包,香氣愈濃,還在忙著撿被陳遠山砍斷的樹枝的陳叟快速的抽動幾下鼻子,忍不住靠近:“這麼香!”
“這是我養蠟蟲時那裡的村民教我的,他們以前下地上山,沒辦法帶上鍋碗,便就地取材,用這樣的方子做出來的肉汁甜美不,肉質也鮮嫩,不像烤出來那般柴!”
陳遠山剖開烤成黑褐色的樹葉,用石塊用力砸在在那泥包上,一陣讓人忍不住咽口水的香味四處飄散開。
陳叟眼睛一動不敢動的盯著陳遠山,他掰開燙手的泥包,露出油光黃滑的雞皮,那雞毛竟全沾附在那泥土之上。
“這個法子實在妙!”
陳叟驚奇誇道,早知道有這樣的吃法,他上次賣草藥換了只雞,拔了大半天的雞毛。
“陳伯,您試試看,沒有帶鹽巴來,可能味道有些差!”
陳遠山把樹葉包裹住的大雞腿遞給陳叟。
“老頭子從來就沒吃什麼鹽…”
剩下的話陳叟已經說不出了,一口咬下的雞肉又嫩又滑,沒有鹽,雞肉裡的油脂香得咬了一口忍不住咬第二口,滿嘴的油香後只有泥土和樹葉炙烤後的淡淡清香。
陳遠山自己撕了比較柴的雞胸肉,把雞腿和雞翅比較嫩的肉都給了陳叟。
還沒半柱香,這隻烤了三炷香的山雞便被瓜分貽盡,陳叟滿足的拍著肚子說道:“好啦,我們先回去。”
“陳伯,還差一棵沒挖。”
陳遠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等回來我自己挖,趁現在趕路,夜裡能到你那裡。”
陳叟滿意的看著眼前的小夥子,人實在心眼也好,應當不是誆騙自己。
“多謝陳伯!”
陳遠山笑出一口白牙,在這裡多待一刻他便心急一分,能快些回去他求之不得。
把樹幹砍去,果然如陳叟說道,裡面是空的,輕鬆就能砍斷,陳遠山提起樹根,陳叟這次把鋤頭扛上肩膀,一前一後下山去。
陳遠山把樹根拖回了陳叟得院子,看著他把籠子裡的鳥和蟲子都放走了。
“陳伯,您這是?”
“這鳥日沒喂就得餓死,蟲子呢七八日就活不下,它們也是命,我每逢出去都會放了它們,這些鳥都是山上撿到的,現在都養好傷了,可以回去咯。”
陳叟再把院子仔細的鎖上,也沒有鎖就只是用樹枝把門從外面頂上。
“這不用鎖好嗎?”
“我這兒就是小偷來了也得拍大腿來錯地兒了,快些走吧。”
陳叟只帶了那個裝著蠟蟲的籠子,連件換洗的衣衫都沒帶。
“好,我這就去牽馬!”
陳遠山還想找輛馬車或者驢車,陳叟不願意,堅持和陳遠山共騎一匹馬即可。
“老頭子我每日上山下山,這點路程算什麼,快些走,不用囉嗦!”
陳遠山這才與他共騎,輕拍馬鞭趕回家去。
等他們披著星光趕到,陳遠山來不及歇口氣,叫上週嫂給陳叟熬上粥,便出去找村民們把死去的蠟蟲帶來給他看看。
聽聞陳遠山找到了高人前來,有些已經睡下的村民也都爬起來,很快,陳遠山身後跟著一群人回來。
陳叟把蠟燭舉著靠近那葉片上死去的蠟蟲,端詳片刻把蟲子拿到了鼻子下輕嗅。
“陳伯,這蟲不知是何原因而死,你要當心。”
陳遠山驚呼,伸手去攔,老人家一片好心,不能因為這蟲害了病。
“無妨,這個還得去看看那木油子樹,現在帶我去看看。”
“陳伯,天太黑了,您老又奔波了一日,等明日再去看看也行。”
陳遠山不忍心他一大把年紀因為要幫自己摸黑上山,這摔上一跤可不是鬧著玩的。
“既然來了就得去看看,怎麼,嫌我老了?”
陳叟故意板起臉。
“不是不是,要不等喝了粥再去。”
陳遠山無法只好依他。
“不用,回來再吃。”
陳叟說罷把蠟燭放下,讓陳遠山帶路,那些村民因為上次木油子樹苗枯黃鬧了一場,這次沒人敢出聲質疑。
不過大家緊緊圍著陳遠山就能看出來他們也緊張,怕陳遠山一去不回,他們還輪流派人看守這個院子,陳遠山回來得著急,沒去細想,只當是那些人在這裡等他。
夜裡的山路難走,都難不倒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