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
王捕頭的確是百事纏身。
陳遠山告辭了王捕頭,朝著大山而去,對他來說,從小在深山長大,攀爬這樣一座山不在話下,但是要在山裡找一個人就有些困難。
他一路攀爬,有路過的都去打聽一番,好在這陳叟真是遠近聞名,不一會就大概知道了他的穿衣外貌,還有常去的那處峽谷。
陳遠山爬了大半天山路,終於看到山民口中那處峽谷,開滿紅色的花,遠遠望去像山谷披了一條紅色絲綢,風一吹,絲綢高低起伏。
他口乾舌燥,卻不敢耽誤片刻,生怕陳叟在自己眼前錯過,可找遍峽谷都沒有見到那個頭戴草帽的老叟,就連個人影都沒有。
找不到人就只能先回去他家中等待了,陳遠山便沿著來時的路返回,路上遇見小溪,才敢停下喝水洗臉。
陳遠山回到陳叟家中,還是木門緊閉,遠處夕陽霞光遮了半邊天了,很快天色就要變黑,一般上山採藥的都會踏著這霞光下山回家。
陳遠山站在花叢下等到日落才從自己下山回來的小路上看見一抹模糊的人影。
人影慢慢從自己這邊走來,步履沉重,陳遠山快步迎了上去:“您是陳伯嗎?”
那人影走近了才知道為何會走這麼慢,他後背上揹著一大坨還帶著泥土的樹根,那樹根足有他一人高,壓得他都直不起腰。
“老朽是姓陳,你是?”
陳遠山幫他把樹根搬下後行上一禮:“我叫陳遠山,是養蠟蟲的,特意從陶文縣上來向老伯請教的。”
“養蠟蟲?蠟蟲怎麼了?”
陳叟背這樹根快背過氣,有陳遠山接手,他長長鬆口氣後打量這個後生,五官硬挺,像個實在人,這才慢悠悠問他。
“無緣無故就死了一片,有見過那黑色蟲子同它一起,一開始還以為是它咬死的,後來黑色蟲子都抓走了,蟲子還是每日都有死去。”
陳遠山一手提起那巨大的樹根,在陳叟吃驚的目光中與他走回家。
“你給它們餵食的是何種樹?”
陳遠山一一回道,不過幾十步路程已經將蠟蟲這些日子不明死去的所有都說給陳叟聽。
陳叟聽完沉默的開啟院門,原來這院門並沒有上鎖,年久失修,不用點勁也推不開,難怪陳遠山敲門了,門像被鎖住一樣。
院子裡就像一個小小的森林,種滿了大大小小的樹木花草,只留下一條得側身才能過的小路。
“陳伯,這樹根要放哪裡?”
陳遠山看著小院沒有一處空地可以放。
“這裡放不下了,你幫我拿進屋吧。”
雖有些好奇,這樹根沾著泥拿進屋不怕弄髒,陳遠山聽話的小心避過樹枝,把樹根帶進屋。
進了屋他就覺得是自己想多了,這屋子裡和院子裡差不多,一抬頭屋頂都沒了。
這哪裡像是人住的。
“你放那個角落就好。”
陳遠山放好樹根,一轉身找不到陳叟。
“陳伯,你在何處?”
“往裡面走來。”
陳遠山扒拉著樹葉向裡面走去,陳叟點上了蠟燭,微弱的燭火照亮了眼前的路,原來這屋子裡還留了一角有屋頂的,陳叟平日起居都在這小小的一角房頂之下。
陳叟在另一邊俯身不知在檢視什麼,他走近一看驚訝得後退兩大步。
陳叟提著蠟燭,燭火下,一排小巧的竹籠一眼望去有十幾個,透過密集的縫隙能看見裡面有東西在動。
陳叟拿起一個左右端詳後頭也不回的對陳遠山說道:“你是養這些嗎?”
陳遠山壯著膽子走上前,接過陳叟的竹籠,學著他望向裡面。
“模樣一樣,只是顏色不一樣,我那些沒有這麼漂亮。”
陳遠山一看就捨不得放下,原來這也是蠟蟲。
“那應當是了,你說的那種和這種都是蠟蟲,只不過這些產蠟沒有你那些多,所以較少人餵養。”
陳叟說罷走去那一角房頂下,熟練的摸出黑得看不出是什麼陶罐的鍋,不知又在哪摸出一個竹筒,把竹筒裡的水倒進黑乎乎的陶罐裡,艱難的打起火,打了幾次火都起不著。
“陳伯是要做飯嗎,我帶了幾個羊肉餅,若不嫌棄便將就吃點。”
陳遠山把馬和馬上的東西都託陳叟隔壁看管。
“這敢情好,老頭子快一個月沒碰葷腥了。”
陳遠山聽罷轉身出去拿掛在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