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罷又笑了起來,他們也跟在小小身後,聽她奶聲奶氣的介紹新家。
路程遙遠,陳遠山留著杜同一家留宿,這前院做了客廳,廚房還有飯廳,還空下幾間屋子,陳叟把院子的花草都挪到了前院,便搬來前院住。
後院就是陳遠山一家和周嫂住,還空下了幾間可以做客房,剛好住下杜同一家還有隨行的丫鬟。
夏日的夜晚,天空點點星光,大人們聚在一起喝茶飲酒,幾個小孩也依偎在一起,杜睿七歲了,懂得最多,指著月亮同小小說著嫦娥奔月的典故。
手剛伸出去,就被小小抱在身前:“不能指月亮娘娘,會被割耳朵的。”
說的焦急不已。
“好,不指。”
不單是小樂疼愛這個妹妹,杜睿也是小小說一他不願說二。
陳遠山一口飲盡周嫂做的米酒,躊躇著不知該不該說,這會也藉著酒意開口:“杜兄弟,我想再帶陶文縣的鄉親養蠟蟲,這次我什麼都弄懂了。”
“大哥,這是好事,還要投多少銀子,娘子娘子,我們還有多少銀子?”
杜同酒量極差,一碗米酒便滿臉通紅,骨子裡的矜持只叫他醉酒也只是說話大聲而已。
“陳大哥,夫君怕是醉了。”
齊氏有些不好意思,端著自己飲了半杯的茶遞給杜同:“你先喝口茶。”
“陳大哥,我夫君說的是,這養殖蠟蟲不但利國利民,還是大功德一件,您還差多少銀子,我寫信稟告父親,父親一生為民,想必也會生出援手!”
陶文縣地處貧瘠,物產不豐,杜同要在此處建功談何容易。
陳遠山給了她希望,讓陶文縣富足,又能讓家家戶戶用上蠟燭,不說朝廷,就是流傳後世也是功德一件。
既然齊氏和杜同都這麼說,陳遠山也想從哪裡跌倒便從哪裡爬起來,木油子樹他栽成了,蠟蟲也產了卵。
到時候一起運過去,這些沒有放養蠟蟲的樹,他每年還有用桃子葉煮水後晾涼,灑在樹幹上驅蟲,就是怕再長那些黑色蟲子。
他們這邊商議好了,杜同去給他宣傳引進,他這邊準備好樹苗和蟲卵。
不過等了半個月,杜同就差人來告知事情成了,有了上次陳遠山砸鍋賣鐵也要賠付村民的損失,這次大家一聽說都紛紛願意。
這種穩賺不賠,就算賠了還有人兜底,幾乎知道的人都願意嘗試。
杜同急忙讓村民先簽契包山,先把山頭劃分好,等陳遠山把樹苗運來便每人各自領了可以去栽種。
陳遠山這邊樹苗準備好,又僱了五輛馬車,運了三日才全部運過去。
種樹的時候有人不願意了:“陳掌櫃,您把我家的樹和他家的樹捱得這麼近,那我的蟲子不得飛過去,這蟲又不認識我家的樹。”
此話一出立馬有人附和,這樹好認,那蟲子該如何認?
“諸位莫急,這蟲子雖長有雙翅,卻不擅於飛行,只會在樹幹上蟄伏,等把樹栽成了,各家各戶都會用草蓆隔開,這樣就不怕蟲子跑到別家去。”
陳遠山與杜同商議的時候就想到這個問題,之前是人少地廣,隔的老遠,蠟蟲不喜飛,卻能攀爬,用紗布又太昂貴,只有這些個草蓆,用竹枝搭成籬笆,再繫上草蓆,也不怕風吹日曬。
“這個主意好,這樣就不怕蟲子到處亂跑了。”
眾人不過一日便各自把成樹栽下。
陳遠山這次按照十戶一組,一組選了一人,自己只要跟這幾個人授傳種樹養蟲的經驗即可,這樣就不會像上次一樣每日奔波不停,教的這個會那個不會,同句話一天要說上幾十次。
杜同讓陳遠山先在縣衙小住,不用來回奔波,杜英娘那裡有周嫂和陳叟,還有小毛,它擁有它母親和父親的優點,兇狠而又忠誠,又比它的父母高大威猛許多,一般人看見腿先軟了三分,陳遠山也就放心在縣衙住下,半個月才回一次家。
第一批蟲蠟產出,賣出了高價,這把村民們樂壞了,慢慢的陳掌櫃便叫成了陳老爺,陳遠山糾正幾次都沒用,也就隨他們而去。
不過兩年,這裡的蟲蠟產量豐盛,不但養蠟蟲的人家賺盆盈缽滿,也讓原本就是達官貴人才用得起的蠟燭走進了普通老百姓家。
杜同因此被朝廷嘉賞,任期一滿便上調去京城,倒是圓了齊氏的骨肉之情。
舉家歡樂,唯有杜睿愁眉苦臉,告別宴上兩家大人笑呵呵的看著杜睿拉著小小不鬆手。
“睿兒這麼捨不得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