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這山參可惜少了點年份,都說七兩才是參,這棵估計也就六兩左右。”
因此陳叟還怕昨夜挖了出來失了水分又得少點份量,這才又重新栽回花盆中。
把六筐蟲蠟也搬上了驢車,等溫婆後面的樹林長成,蠟蟲養多了,就能收穫更多的蟲蠟。
他們慢慢的駕著驢車向集市而去,杜英娘這會不敢再讓孩子離開自己的視線,她的手不能碰水碰熱,也幹不了活,便讓孩子跟著她一起看看書。
等到了天黑,周嫂把冷掉的飯菜熱了又熱,陳遠山與陳叟坐著的驢蹄聲才慢慢傳過來。
孩子等著父親給他們買糖吃,倆人都困得眼睛睜不開,還是堅持要等,杜英娘也由他們去,陳遠山難得應承他們一回。
聽見驢蹄響,小小先反應過來,脆聲喊道:“爹爹!”
小樂牽著妹妹快速跑到門口,周嫂在後面著急道:“慢點,別摔倒了。”
“爹爹,糖!”
小小跑得快一頭撲進了陳遠山懷裡。
“你這小饞蟲就惦記著吃!”
陳遠山嘴上說著手伸向懷裡取出包裹著幾層油紙的飴糖。
兩個孩子得了糖這才願意跟著母親去睡,周嫂忙著把熱好的飯菜端上來。
吃完了飯,孩子抱著糖睡了,陳遠山輕手輕腳的進屋。
“怎樣,能當出去麼?”
杜英娘剛剛當著陳叟得面不敢問。
“能,那可是真金白銀,當了三十兩,師父那根山參賣了五十兩,你猜那些蟲蠟賣了多少?”
陳遠山憋著就等著杜英娘問他。
“一百兩!”
陳遠山見杜英娘笑著搖搖頭看他,也不藏著,伸出十個手指興奮說道,聲音太大怕吵醒孩子又忙降低聲音。
“怎麼能賣這麼多?”
杜英娘也驚訝,本來按照之前的行情頂多就是五十兩左右。
“這批蟲蠟成色極好,沒有半點雜質,是上品中的上品。”
陳遠山也很滿意這次養出來的蟲蠟,色澤白皙富有光澤,燃燒起來火焰顏色漂亮還不易熄滅。
“這可真是讓人想不到,那建房子夠了嗎?”
“應該是夠了,那些挑水擔沙土的活兒就不必請人來做,我自己來就好,這樣能省下不少,其餘的慢慢再添置。”
陳遠山說罷歪在床榻上看著兩個孩子一眼,眼睛一閉竟累得睡了過去,杜英娘也沒再叫醒他,幫他蓋好被子一起睡下。
陳叟隔日便去找建房子的工人,還要去木材商那裡再定些木頭,光靠陳遠山砍樹不知得到幾年後才能動工。
一切準備就緒,陳遠山在不遠處先搭了兩間茅草房,他們把東西搬去那,他和陳叟住一間小房,杜英娘和周嫂還有孩子住間大的。
要建的房子比他們在陶文縣的還要大兩倍,其實真正蓋起來的和陶文縣的兩進院一樣,只不過屋後的樹林都要圍上圍牆。
陳遠山與陳叟商議了照著那座院子蓋,不過就沒有那麼多精雕細琢,牢固結實既可。
差不多耗時一年,這房子才建好,圍牆裡的木油子樹也都長大了,等蠟蟲產卵後便可放養了。
小樂也到了上學堂的年紀,建房子掏空了家底,陳遠山咬咬牙,白日半天建房子,半天去山上和陳叟挖些上了年份的草藥拿去集市上賣,這才把小樂的束脩湊齊,把他送去不遠的書齋。
喬遷新居那日,杜同帶著妻兒和姚娘子一早趕了過來。
他們到的時候也快到了晌午,姚娘子很久不曾坐過這麼久的馬車,骨頭都快散了,周嫂看他們沒什麼胃口,用昨日買好的豬大骨熬了一日的高湯下了幾碗面片湯。
連一慣吃穿精細的杜睿都連吃兩碗,吃完了朝著姚娘子喊道:“祖母我還要!”
“睿哥兒,你可不曾吃過這麼多,這小肚皮會被撐破了!”
姚娘子怕孩子吃了太多夜裡會不舒服。
“孃孃,我爹他能吃三碗肚子也不會破。”
小小稚嫩的話出口,大家哈一下都笑出聲。
“你把爹的老底都揭出來。”
陳遠山也笑著:“爹的肚子和睿兒的肚子能一樣嗎?”
“是不一樣,爹的肚子大大像個大西瓜,睿哥哥的肚子小小的,像小小一樣小。”
杜睿這才後知後覺自己在小姑娘面前失了禮,臉一下脹得通紅。
“那就不要了!”
他默默把筷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