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白骨道人那一抹陰森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眾散修這才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他們一個個原本緊繃著的身體彷彿瞬間失去了支撐,因剛才與白骨道人激烈戰鬥而導致的靈力不支,使得他們再也難以保持站立的姿態,紛紛狼狽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汗水如同雨水般從額頭滑落,浸溼了衣衫。
沈雲和蒼海二人此刻的狀態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憑藉著頑強的意志和深厚的底蘊,硬生生扛住了白骨道人的大半攻擊。
然而,即便是有四階的大陣抵禦,也讓他們的根基受到了嚴重的損傷,體內的靈氣紊亂不堪,靈脈彷彿被無數細小的針刺穿一般,疼痛難忍。
沈雲正值壯年還可以撐住,然而蒼海卻因蒼老之軀無法站立,在沈雲的攙扶著,好不容易穩定住身形,便開始靜下心來思索起來。
他們深知,那結丹修士不可能毫無緣由地找到這個地方來。必定是有某個或某些人招惹了他,才會引得他一路追蹤至此。
在這西關州,最大的勢力當屬夜明宗,一個僅僅只有築基修士坐鎮的小宗門,根本沒有足夠的實力和威望去指使一個結丹大修士。所以,他們可以斷定,這結丹修士絕不是受了夜明宗的指使,定然是有人招惹了他,才一路跟著追殺到了這裡。
“到底是誰惹出的禍事,若是被我查出來了斷不輕饒!”,蒼海那沙啞且充滿威嚴的聲音,彷彿帶著某種魔力,如同滾滾雷霆一般傳入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中,讓他們的心頭猛地一緊,不由自主地便是一陣戰慄。
他本還欲再多說上那麼幾句狠話,以洩心中怒火,然而此刻身體內那股洶湧的氣血卻是再也難以支撐,一股鮮紅的熱血如泉湧般從口中噴射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觸目驚心的弧線,隨後狠狠地落在了地上,濺起了點點血花。
“你沒事吧!”,沈雲連忙從懷中取出一粒丹藥遞給了他。蒼海還不能死,若是他死了,以後再遇到此事,處境就更加艱難了。
“放心,還死不了!”,接過丹藥的蒼海隨手擦去嘴角的血跡,沒有過多停留,匆匆將這件事丟給了下邊的人便在沈雲的攙扶下轉身而去。
兩位築基修士走了,在場眾人的目光統統轉移到了白墨身上。
白墨也傷的不輕,因為大量消耗靈力,他又蒼老了幾分,儼然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
不過他還是強撐著站了起來,“大人們不在,此事便由我來辦法,大家知道些什麼,都說一說吧!”。
然而此話一出,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們是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若不是蒼海大人開口,他們還不知道這次的災難是別人帶來的。
不少人一想到差點死了就想立刻開罵,然而在看到白墨那副頗有威嚴的面容後又咽了下去。
“我有話說!”,就在大家沉默的時候,一道突兀的聲音自人群后方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便見到幾個散修扯著一個神色慌張的散修來到了眾人面前。
這幾個散修不是別人,正是當初打劫李楓的那群人,然而與之前不同的是帶頭的不再是那個煉氣修士,而是換做了之前教唆爭奪的那人,他的身上氣息翻湧,儼然是已經步入了煉氣境。
“張狂,這是何意?!”,看清楚了來人,白墨不由得皺了皺眉。
他可知道這人,不但搶劫其他散修,還在晉升煉氣境後,背刺了一位原先與他們一起的煉氣境修士,將那人身上的玉骨、血肉拿出來公然叫賣,手段甚是狠辣。
他曾多次警告過這人,可是此人依舊我行我素。奈何同為煉氣境,白墨確實拿他沒有辦法,最後只能放任不管。
如今他們又鬧這出,白墨生怕他們過來是來添亂。
“自然是為了這件事!”,說著他又將手中提著的散修扔到了前面,語氣隱隱有些得意,“說吧,將你之前看到的都說出來。”。
被丟到前面的散修自然是在白骨道人手下逃過一劫的那人,看著眾人將目光聚集過來,這人也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了出來。
“竟還有此事!”,白墨低著頭喃喃道,正在思索的他頓時察覺到有目光看了過來,抬頭時正好瞥見了隱藏在人群中的李楓。
看見李楓的白墨心中也不由得有些疑惑,這李楓很少來這裡,每次過來基本上都會找他幫忙,而且時間都很固定。
如今莫名其妙就出現在了這裡,白墨心中頓時生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莫不是那結丹修士是他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