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綰綰從來就不是吃悶虧的人,這一次他們這樣算計她,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沈弈第一次被施綰綰指派任務,他還有些激動:“楊相年事已高,快要致仕了。”
“施梅臣是戶部尚書,他原本是呼聲最高的接任相位的人選。”
“施晴媚是他的女兒,她捲入汙衊造謠郡主舞弊案中,這事施梅臣是撇不乾淨的。”
“所以有了這件事後,楊相致仕後,陛下估計不會讓他做宰相。”
施綰綰髮現他對大唐的朝堂十分了解,拿起一包瓜子,一邊嗑一邊道:“展開來說說。”
沈弈見她聽國家大事如同聽八卦,他輕笑了一聲後道:“好。”
他知道她不是真正的施綰綰,就算是真正的施綰綰也並不知曉朝堂大事。
他便道:“大唐建國已有百年,先帝是個真正的昏君,當年做下了不少糊塗事。”
“陛下卻是位明君,他即位之後勵精圖治,前些年卻一直都在收拾先帝留下來的爛攤子。”
“當年先帝留下來的朝堂,很多臣子都有其他的心思,陛下這些年雖然在清洗那些人,但是也只能一點一點的動。”
“眼下已經過了最難的那段日子,朝中卻依舊有人心不死。”
“郡主此番被人陷害,想來和晉王餘孽脫不了的干係。”
大唐人等閒不敢說先帝之過,他是南湘的探子,不是大唐人,說起這些事情就一點負擔都沒有。
施綰綰是皇族中人,對於皇族的事情是知曉一些的。
只是這些記憶她若不主動去翻,也不會冒進她的腦海。
此時沈弈這麼一說,她便翻出原主幼年的一段記憶:
當時先帝病重,他打算廢掉還是太子的乾元帝,讓寵妃之子晉王登基。
於是他尋了乾元帝的錯處,要下旨廢了他,長平長公主闖進他的寢宮。
而後先帝病逝,乾元帝登基,晉王發動宮變,京中血流成河。
乾元帝的帝位險些不保,是老衝王帶著兵馬進京勤王,斬殺了晉王,保住了乾元帝。
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原主雖然還小,但是她記憶力極好,記住了事情的始末。
也是在那件事情之後,長公主的地位穩固,衝王府得到了重用。
施綰綰想起謝玄知曾說過,有人想要滅衝王府滿門。
她換個角度來看,長公主仙逝後,公主府裡也就只剩她一人,殺了她也就是滅了公主府滿門。
所以施梅臣是晉王的人?
她輕嘖了一聲道:“有點意思啊!”
沈弈笑道:“郡主聰慧,昨日扭轉局面,往後必定能將那些人殺得片甲不留。”
施綰綰輕掀了一下眉,昨日之事細算起來是有點運氣成分在裡面。
她入了局,卻並不知始末,也不知屠刀會往哪邊落下,是憑著本能殺出一條路。
她問沈弈:“你到大唐多久了?”
沈弈回答:“有六年了。”
施綰綰將他上下打量一番後道:“伺候過幾個富婆姐姐?”
沈弈:“……”
她問出這麼直接的問題,就算是他也有些尷尬。
他輕咳一聲道:“郡主說笑了,我賣藝不賣身。”
施綰綰想起剛穿越過來時看到他的模樣,她信他個鬼!
沈弈也覺得這話沒有說服力,只得道:“我進公主府之前是暗探,只收集訊息,不執行具體任務。”
“進公主府是知道我們進府是陪郡主玩的,郡主又心繫陸行止,不會對我們做那種事。”
就算是做了,像她這樣秀美的貴女,他也不會吃虧。
這是他最初的想法,可是在那夜她拿著刀差點閹了他的時候,他就知道她錯了。
他招惹了這個世上最可怕的老妖怪,現在逃都沒地方逃,只能乖乖為她做事。
施綰綰扭頭看向他,他有些羞澀地道:“不過若是郡主有那方面需要的話,弈也是可以的。”
施綰綰:“……”
什麼亂七八糟的!
她沒好氣地道:“滾!”
沈弈“嘿嘿”一笑道:“弈就知道郡主不是隨便的人。”
施綰綰冷冷地道:“姑奶奶隨便起來不是人,你要不要試試?”
沈弈:“……不要。”
馬車恰在此時到了國子監,施綰綰捏著他的下巴道:“乖一點,好好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