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書覺得,兩人若沒有仇,不會在那個時候不惜一切代價來殺她。
施綰綰有些欣賞地看了他一眼,論查案,京兆府和刑部的那兩位堂官遠不如裴玉書。
她回答:“他蒙了面,我也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是否和他有仇。”
裴玉書取出一張畫像遞給她看:“他長這副模樣,郡主之前可見過他?”
施綰綰仔細看了看黑影的長相後決定無中生有,於是她一臉受傷地道:“怎麼會是他!”
裴玉書忙問道:“郡主在哪裡見過他?”
施綰綰紅著眼睛道:“在施府。”
她現在還不知道他們查到了什麼,但是她知道這件事情和施梅臣脫不了關係。
她知道施梅臣十分狡猾,這種事情他敢做,肯定就會做好收尾。
在這種情況下,對付他最好的法子就是胡說。
反正她知道這事是他做的,他掃好了尾,她就替他添一條尾!
裴玉書略有些意外:“施府?哪個施府?”
施綰綰輕聲道:“我爹的那個施府。”
裴玉書想起蘇允之之前的供詞,他的眸光轉深。
他起身道:“下官問完了,郡主好好休息。”
施綰綰卻拉著他的衣袖道:“裴大人,我很招人厭嗎?”
裴玉書扭頭朝她看去,少女脆弱單薄地半躺在那裡,絕美的臉上有幾道擦痕,讓她有一種破碎的美。
她看向他的那雙溫柔多情的桃花眼裡此時滿是悲傷,他的心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
她委屈地道:“我受傷到現在,我爹都沒來看過我,他是不是真的想讓我死?”
裴玉書有些不自地拉回袖子道:“郡主多慮了,這天底下的父親,沒有不疼愛自己子女的。”
施綰綰的眼裡有了淚光:“話雖如此,但是我爹從來就沒有誇過我。”
“他總說妹妹聰慧可愛,而我蠢笨如豬,不止一次說我連給妹妹提鞋都不配。”
“我也是他的女兒,我也很努力了,他為什麼還不喜歡我?”
這種問題裴玉書註定是回答不了的,他便道:“這中間或許有些誤會。”
“郡主提供的訊息下官會去核實,若這事真施尚書做的,自有律法還郡主一個公道。”
他說完準備離開,只是他臨走時又說了句:“這樁案子查到如今,基本確定是南湘探子所為。”
“郡主今日提供了新的線索,下官會去施府核實。”
他說完這句話趕緊離開,他怕再看著她這副樣子,會影響他對案子的判斷。
他上次見施綰綰的時候,覺得她就是個張揚的少女,行事透著幾分鬼靈精怪。
今日見她,他發現她其實就是一個渴望父愛的少女。
因為上次的案子,他特意查過施梅臣和施綰綰,發現這裡面有太多的事情。
京中還有個傳聞:施綰綰不是施梅臣親生的,長公主嫁給施梅臣後六個月就生下的她。
裴玉書走出公主府時深吸了一口氣,覺得他今日可能被施綰綰影響情緒了。
他查案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人影響情緒。
他的眸光深了些,這位永寧郡主著實不簡單,他的心裡生出了幾分警覺。
只是他警覺歸警覺,他對她卻又生不出厭惡的心思。
施綰綰在聽裴玉書說這一次的案子是南湘的探子之後,她也很意外,當即看向站在角落裡的沈弈。
沈弈也是一臉的震驚,裴玉書一走,他立即走到施綰綰的身邊道:“郡主,冤枉啊!”
“這一次的事情跟我無關,也和南湘無關!”
施綰綰看著他不說話,他就更急了:“郡主也知道,我的命都握在你的手裡,我哪裡敢傷郡主?”
施綰綰問道:“那你為什麼事後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
沈弈拍了一下腦袋道:“那還不是之前郡主讓我盯著施梅臣,我發現他昨日的人馬有大的調動。”
“那些人全來了國子監,我猜他們是為郡主而來,便匆匆趕來國子監。”
施綰綰問:“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施梅臣派人來殺我?”
沈弈一臉憋屈地道:“這事沒法證明啊!”
“郡主也知道,他就是隻老狐狸,根本就不可能留下證據。”
“再則我們是……”
他一見四周沒有人,湊到她面前輕聲道:“我們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