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懶就算了,還帶頭鬧事,她不可能縱容這種人。
柳鄭氏氣得拳頭緊捏,她還想跟陸川伸冤幾句,卻看到陸川摟著鄭星瑤,帶著采薇進了宅院,還關緊了大門。
“陸川,你有失公允!”
“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柳鄭氏咬著牙,憤恨地盯著大門。
只是過了小半日,陸川的大門,就又被人扣響了。
阿淼放下毛筆,第一時間衝到了院子裡開門。
就見一名老者,低頭看了眼阿淼,而後抬頭,高聲對著裡面喊道:“陸家小子,咱們白月鄉是出了名的兄友弟恭的好地方,你做了商人,難道就忘記了自己的本分了嗎?”
身為白月鄉的耆老,他有權教育下轄村子的後輩。
屋內,安安靜靜一片。
隱隱約約,能聽到後方廚房傳來的笑聲。
阿淼歪著頭,看著老者:“爺爺,你找我姐夫嗎?”
老者冷哼一聲,繼續大聲道:“父老前來,不知接見,陸川,你過去十幾年的聖賢書,都白讀了嗎?”
阿淼戳了戳老者的大腿,道:“爺爺,你有沒有想過,我
姐夫就沒聽到聲音。”
老者眼皮子挑了挑。
阿淼道:“要不,您大聲一點?”
“陸川!”老者怒喝一聲。
陸川沒聽到,阿淼倒是被嚇哭了。
“哇——”
他哭著跑進廚房,看到姐姐,就要撲到姐姐的懷裡。
結果鄭星瑤一把就拎住了阿淼的後頸:“哭什麼,又想偷懶?”
菜菜聽到哭聲,也從房間裡追到了廚房,然後把阿淼抱到了懷裡。
阿淼這一下,是真的傷心了。
這個家,只有菜菜願意抱他!
陸川嘴角抽搐地看著這對活寶姐弟,旁邊的采薇可勁地偷笑。
“阿淼乖乖,不哭,發生什麼了?”菜菜問道。
“有個壞爺爺,在門口罵人,還嚇唬我!”阿淼告狀道。
眾人聞言,走到了大堂,看到了外頭的老者。
采薇小聲提醒道:“他是我們白月鄉的耆老,徐源祿的叔叔,徐書堂。”
徐源祿提過這個耆老,他的身份,相當於白月鄉的鄉長。而馬前村是白月鄉的一部分,受他管轄。
陸川可以確定,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傢伙,是來者
不善!
趁著老頭沒開口,陸川沉著臉道:“身為堂堂耆老,竟欺負八歲小兒,可是有失體面!”
耆老根本不理會這句話,他高高在上,無論在鄭家村還是馬前村,都只有別人聽他說話,被他教導的份。
一個小孩罷了,他懶得理會。
“陸川,你辦玻璃廠,胡亂剋扣工錢,又包庇外鄉的奸商,隨意驅逐工人,是何意思?”耆老質問道。
看來是剛剛辭退的事,給了耆老“師出有名”的機會。
陸川瞭然地輕笑了一聲,道:“耆老是打算,讓我把配方交給你,讓玻璃廠受你的督察,將一切任命與人員安排之事,也統統交給你處理?”
耆老沒想到陸川這麼上道,噎了一下,道:“你如今已經封官,不宜再做行商買賣的下賤事,將生意交給信得過的人,才是上上之策。讓你可以獨善其身,也有人能夠幫你打點生意。”
“交給徐源祿怎樣?”陸川面色調侃的問道。
“徐源祿從商多年,忠厚老實,富有善名,是上佳之選!”
耆老聲音落下,看到陸川嘲弄的表情,他意識到,自己被
耍了。
“陸川,你……”
“耆老!”陸川嗓門更大,打斷了他的聲音,道:“據說,明年就會遴選新的耆老,而白月鄉可不止有徐姓的地主。以我和星瑤的官身,又有玻璃廠的生意,足以左右耆老的人選。”
耆老臉色一沉,質問道:“你在威脅老夫?”
“哪裡敢呢!”陸川聳了聳肩,道:“不過闡述一個事實,子曰,別人家的事,少管。耆老你飽讀詩書,應該知道這個道理吧?”
耆老氣得臉都歪了:“聖人從未說過這話,陸川,你竟然扭曲聖人之言!”
陸川笑呵呵地看著耆老。
“若要成為耆老,必須得德高望重、飽讀聖賢書,試問,子貢方人。子曰:
‘賜也賢乎哉?夫我則不暇。’這段,是我編造扭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