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星瑤站在一邊,小聲問陸川:“川郎,許良弼為什麼要拖累所有人?”
“他是文官。”陸川簡單地回應道。
“文官,有什麼說法嗎?”
“不外乎兩個理由。”
陸川道:“一,要麼是單純的是個廢物,自以為能立功。二,他知道天罡城必破,屆時他帶著左威衛回到鎮北大軍之中,作為唯一倖存者,他可以隨便編排理由,把罪責全部甩到李元駒身上,讓李元駒當替罪羊。”
不管出於哪種理由,這個許良弼都不是好東西!
當然,還有第三種,那就是通敵。不過陸川覺得,這種情況幾乎很難出現,可以不用討論。
“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鄭星瑤捂嘴,偷偷看了眼遠處的李元駒,又問陸川道:“那麼川郎,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解決這件事?”
“有。”
“什麼?”鄭星瑤期待的看著陸川。
陸川從來沒讓人失望過。
“棄城,逃跑!”陸川聳聳肩道。
鄭星瑤差點被口水嗆到,沒
好氣地打了陸川胸口一下:“別欺負我了,快教教我!”
“好吧,直接剖析問題,戰場上,誰是最大的阻礙?”
“許良弼!”鄭星瑤不假思索道。
“沒錯,如果李元駒不受教條束縛,敢打敢做,直接把許良弼宰了,問題就迎刃而解了。這個很看魄力,而且事後,李元駒會遭到所有文官的口誅筆伐。”陸川道。
鄭星瑤眉毛緊皺:“明明是許良弼亂來,憑什麼還得再事後找李元駒的麻煩?”
不講道理嘛!
陸川聳聳肩,不再多說。
鄭星瑤猶豫道:“我想去找李元駒提議這個。”
“想去就去。”陸川無所謂道。
再過一會,李元駒想通了,未必不會下手。
果然,鄭星瑤輕易地說服了李元駒,眾人紛紛衝向自己的戰馬,準備殺到左威衛去,把許良弼宰了。
相比一城百姓的生命,一個許良弼算什麼東西?
李元駒不介意事後被文官們清算。
但眾人剛準備出門,一支部隊,押著
一名面目清秀,下巴留著長鬍子的男人走了進來。
為首的中年男人長得又黑又胖,可一雙眼神充滿煞氣,可見手染無數鮮血。
“見過兵馬大元帥!”李元駒驚訝地站住腳步,向為首的男人拱手,目光隱晦的看向旁邊的被押著的許良弼。
許良弼重重地冷哼一聲,滿臉不忿。
鎮北軍兵馬大元帥楊敷微微頷首:“你小子終於知道北上了。”
李元駒咧嘴一笑:“不僅是北上,還要大勝。”
他盯著許良弼,目光森然:“誰敢阻我,置百姓於水火而不顧,我就讓他先下去。”
暴躁的齊靜跟著道:“沒錯,許良弼想要帶著我們全城的人一起去死,我們準備宰了他,奪回左威衛的兵權!”
身後三百人同樣殺氣騰騰的,如刀鋒一般的目光齊齊看向許良弼。
許良弼意識到李元駒居然是說真的,臉上的高傲頓去,臉色煞白,慌亂地後退一步,撞到了身後士兵的盔甲上。
“殺什麼殺,許良弼是朝廷命官!”楊敷
沒好氣道。
他慶幸自己來得及時,如果許良弼真的被宰了,前線是沒問題了,可等這場戰爭打完,就是李元駒倒黴的時候。
李元駒不卑不亢道:“不敢,我們只是討個公道,問問許良弼為何帶走我的左威衛。”
許良弼看楊敷這樣說,又有了幾分底氣,哆嗦著嘴唇倔強道:“當年女真族詐降,導致後方兵亂,數百士兵在女真的內外夾擊中喪命,足以看出來你有勇無謀。把左威衛交給你,我不放心。”
提到這件事,李元駒氣得全身發抖。
當年女真族投降,後方出了亂子,就是因為看押俘虜的事情被文官搶功奪走。
結果那個文官翫忽職守,被女真俘虜殺掉,而後一群文官口誅筆伐,害他被聖上懲罰。
這些人,居然把這事當做他的汙點!
“無恥之尤!”李元駒破口大罵。
“好了,當年是非對錯沒必要爭論,許良弼,移交軍權後給我滾蛋!”楊敷沉著臉道。
“諾!”許良弼挺直了腰,冷笑拱手。
他將軍符和文書交給李元駒後,本來還想再罵幾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