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正式決定和天師府合作,將生意拓展到揚州府。
有道是:“煙花三月下揚州”,陸川和張天養同行,趁著三月的好天氣,陸川踏上了南下的路。
路過徐州,侯小白早就準備好了貨物,押著貨也加入了南行的隊伍。
走一段水路就換一段陸路,不斷接力之下,他們終於見到了長江。
“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這是陸川第一次見到詩中的景色。
對於江南,陸川並不陌生,自己的前世曾在那裡生活過幾年。
但是對於江南的美景,陸川卻是陌生地很。
回想一下前世,陸川有一種恍惚感,似乎自己大老遠地從老家跑去江南打工,只是為了完成一件事:把自己累死。
是的,說起來有些可笑,茫茫多和陸川一樣的人,大老遠地跑去大城市尋找所謂的“機會”,其實最後只有一個結果:徒耗青春而已。
待到過年的那幾天,那些城市裡的本地人還會發出一聲感慨:啊,真空曠,真安靜。
想到此處,陸川忽然覺得有些心酸,他想起了前世的父母,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同時為前世的自己感到十分不值。
也許正是因為自己受過苦,所以他才願意對在自己手下打工的人儘量好一些吧。
船拐進了鄱陽湖,沿著信江繼續前行,前面忽然下起雨來。
春日的毛毛細雨並不傷人,陸川也就樂得享受一下被春雨滋潤的感覺。
“哎呀,那邊著火了!”
鄭興瑤忽然大喊一聲,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咦,不對,明明在下雨啊,怎麼會著火呢?那個煙好像跟著火不一樣,那到底是煙還是霧啊?”
陳雪薇趕緊把一驚一乍的鄭興瑤拉住:“你快別叫了,人家該笑話你了,江南的雨就是這樣的。”
陰雙承走過去,對鄭興瑤解釋說:“江南氣候溼潤,再配合上不大不小的雨勢,才能夠形成這種特殊的景觀,這叫做煙雨。”
李月柔有些不服氣:“哼,就你懂得多。憑什麼你說叫煙雨就煙雨啊,我看應該叫……”
她糾結半天,卻怎麼也想不出比“煙雨”更貼切的名字來了。
陸川走過來說:“沒錯,這就叫煙雨。”
“煙雨?”鄭興瑤和陳雪薇品味著這個名字,鄭興瑤還有些懵懂,陳雪薇聽懂了,她高興地說:“真是太貼切了。”
張天養也走過來:“從此地再往前一段有一座‘望江樓’,是前些年新建的,那裡的景色才好呢。”
一聽說前面還有美景,鄭興瑤抑制不住地興奮:“好啊,那就讓船再快一些吧!”
遊船如飛,轉過一道彎便來到了張天養所說的地方。
這是一個大約三四十米高的小土坡,周圍是一片密林,林中有不盡的飛鳥繁花。
望江樓就建在土坡的最高處,漫天的雨花打在飛簷吊角,激起一陣如煙似霧。
陸川不禁想道:“若在這望江樓設定一隊弓箭手,居高臨下,足可控制整個江面。”
李月柔也說:“對,如果在對側水面以下埋伏些暗樁的話,效果更好!”
兩位夫人不禁莞爾:“川朗,還有公主殿下,你們也太緊張了吧,不要成天想著打仗,好好欣賞這景色多美啊。”
陸川點頭:“是啊,我太緊張了,如此良辰美景,我不禁想要賦詩一首。”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陸川的大作,陸川略一沉吟,緩緩開口:“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南朝四百八十觀,多少樓臺煙雨中。”
杜牧的原文是“南朝四百八十寺”,可陸川是坐在天師府的船上,自然要改成“觀”才好聽。
張天養聽後哈哈大笑,招呼說:“此詩甚好,當傳抄後世。陸家主和夫人快進船艙吧,淋雨太久難免要得病的。”
船又漂了兩天,張天養帶著眾人下船,走最後一段路上龍虎山。
趁著好天氣,龍虎山下游人如織,天師府內善信排起了長隊,人人都盼著能求來一個好兆頭。
陸川和鄭興瑤也算長了見識,此地的規模比起家鄉的城隍廟可是大得多了。
只不過就是苦了侯小白,他僱了幾十個腳伕才把車上的貨物全都挑起來,抬上了山。
看到天師府的香火這麼旺,陸川頓時生出一種“恨晚”的感覺:要是早來龍虎山的話,揚州府的局面恐怕早就已經開啟了吧。
第二天,天師府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