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崖寨是兗州府最兇悍的土匪,此刻正遭遇了陸川單方面的屠殺。
統計戰果,斬敵一千二百三十餘人,繳獲錢糧物資無數,己方傷亡:零。
訊息傳到將陵,崔鳴陽面對著這份戰報久久不語。
此刻他的心情無比複雜:黃崖寨的土匪在崔氏的勢力範圍內肆虐,如今被陸川掃平,其中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
同時,他們崔氏作為大貞王朝的肱骨,他也是真心地希望陸川這樣的人才能夠為國家、為崔氏所用。
可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陸川是崔氏的敵人,這樣的異類不容於五大家族。如果陸川的能力果然非比尋常,那麼就意味著,想要除掉他的難度會極大。
一連串的問題衝擊著崔鳴陽的腦袋,他感覺無比煩悶,有些透不過氣來。
“老爺~”
隨著一陣輕柔動聽的話語,撩開門簾走進來一個俏麗的身影,她是崔鳴陽新納的小妾。
“是畫眉啊——”
崔鳴陽頓時拋開了一切雜念和煩惱,老臉上堆砌的笑容讓皺紋更加深了幾分。
他最喜歡畫眉的眉毛,形似彎弓,濃淡適宜,就好像是畫上去的一樣。
尤其是在她彈唱歌舞的時候,那眉毛就好像有靈性,襯得她的眼神格外靈動。
當初就是這麼一雙媚眼,瞬間打動了崔鳴陽的心,不惜豪擲數萬兩白銀,才打退了所有的競爭對手,將之買下來。
管他什麼陸川,管他什麼黃崖寨,管他什麼五大家族,先和畫眉快活才是正事。
……
陸川在昌達縣忙了好一陣,先是動員了兗州的行商,然後又剿滅黃崖寨立威,這才終於把兗州的商路走通。
從此以後,兗州就成了陸川的又一個錢袋子,他已經不再需要過多地關注這裡了。
至於兗州部分的生意,他打算交給侯小黑來打理,至於漁船的營生,船上的船工已經足夠應付了。
讓侯小白打理兗州的生意還有一番其他的考量:兗州民風剽悍,人人尚武。侯小黑混過黑道,他的手腕能更好地鎮得住場子。
當陸川回到馬前鄉的時候,時間已經來到九月中旬,各地已經陸續開始農作物的收穫工作。
今年,陸川的棉花獲得了大豐收,可陳雪薇卻告訴他:我們今年的棉花可能要不夠用了。
因為陸氏棉布和棉線要供應青州府、徐州府,現在還有兗州府,陸川的一千五百多畝棉花田的產量,還不足以填補這麼大的缺口。
陸川說:“看來還要讓侯小白南下一趟,徐州府的棉花就讓他自己想辦法解決吧。”
“也許不用。”陳雪薇補充道:“你這幾個月都在外面,所以有些情況不太瞭解。滎陽鄭氏和博陵崔氏今年也種了棉花,算上我們自己的產量,整個青州府有八分之一的土地都種上了棉花。”
“這麼多!”陸川有些驚訝:“要是這兩家也賣棉布的話,我們的生意可就要被搶光了!”
“我倒是覺得你不用擔心這個問題。”說話的是柳無憂:“我的燕隊傳回來訊息,崔道方和鄭謝似乎都沒有涉足棉布生意的打算。另外我還讓東廠也出去打探訊息,你可以找他們問問。”
陸川趕緊招來斑馬和黑虎,向他們詢問情況。
二人都搶著要像陸川報告:“報告陸將軍,滎陽鄭氏\/博陵崔氏沒有購買或者建造紡紗機和織布機!”
聽到這個回答,陸川心中安定了一大半,他對二人說:“你們都做得很好,今天獎勵東廠全員都可以加餐,每人加兩塊肉。至於你們倆,額外可以多加一個滷蛋!”
斑馬和黑虎大喜過望,全都站直了身子,用力地喊道:“多謝陸將軍!”
柳無憂開始了她的分析:“這兩家都沒有紡線織布的打算,那隻能說明他們的棉花是打算賣的。放眼整個青州府,能夠吃下這麼多棉花的人只有你陸川。”
“所以,”柳無憂說出了一個不是結論的結論:“我認為你應該跟這兩位家主談談。”
陸川認為她說得有道理:“好,收拾一下東西,我明天就動身。”
……
第二天一大早,一份來自州牧府的緊急公文傳來,急招陸川到府衙商談相關事宜。
陸川感覺奇怪:崔妄零從不用這種方式找我,這次到底是出了什麼大事?
多想無益,陸川還是立刻動身前往青州府城。
一路風風火火地來到州牧府,卻見到崔妄零正悠閒地在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