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將那人的屍體扔下山,“嘭”的一聲砸在地上,鄭興瑤趕緊上前檢視。
只見此人被摔得面目全非,但好在從衣服和刺黥上還能判斷出來:這個人不是陸川,而是陳潭。
鄭興瑤這才稍稍放下心來,望著山上寨子的圍牆默默垂淚:“川郎啊,都怪我險些害了你。若是你出現意外,我必不獨活。”
不過也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明白陸川調蜂隊來的用意:她們真的可以在這絕壁之上找到上山的通路。
只要蜂隊能把山寨裡搞亂,鄭興瑤率領的正規軍就可以有充足的時間透過木橋了!
……
話說黃崖寨中,那真正的陳潭雖然已經被陸川解決,可黃石旦的心裡還是起了一絲疑問。
他命令三當家姚鍾帶著“陳潭”等人下山劫掠一番,以此來檢驗這個“陳潭”是不是真正的橫門弟子。
對於黃石旦來說,眼前這個陳潭和剛才扔下山去的陳潭,無論誰是真是假都無所謂。
因為這兩個人都能把橫門的春典對答如流,所以他認為:也許他們倆中有一個是橫門中的無名後輩,所以才假冒陳潭之名前來投奔,就是為了能在山寨裡混一個好位置吧。
其實只要是綠林中人,而且能山寨上所用,黃石旦一律都可以收留下來,所以他從沒對這倆人中的任何一人動過殺心。
只不過是後面來的那個陳潭自己撞在刀刃上,否則也不至於白送了性命。
至於那個先來的“陳潭”,黃石旦打算:根據他在這次任務中的表現,再來決定給他一個什麼樣的位置。
陸川來到山寨的圍牆上,跟站崗的土匪閒聊,藉機向外檢視,果然見到山下胡家莊裡撐開了一塊大紅布。
這是陸川事先約定的暗號,代表:蜂隊已經就位。
陸川點點頭:該是時候收網了。
三當家姚鍾走過來對他說:“陳潭你看,那個村子裡居然還曬紅布呢。我記得那裡是胡家莊,上次打劫了一個農戶,你猜怎麼著?掙了整整八十兩銀子!”
陸川心中氣悶:“是啊,這是我給胡杰買地的八十兩銀子,你們搶走了她老孃的救命錢,你們辜負了一個孝子的孝心,你們全都該死!”
可表面上,陸川不動聲色,這時隨口答了一句:“大概是誰家要辦喜事吧,所以扯了一塊紅布。”
“哦?”姚鍾頓時來了興致:“好啊,正愁沒有目標呢,那明天就搶胡家莊吧。他們既然要辦喜事,那必然是有錢有貨,能撈一票給兄弟們潤潤嘴。”
旁邊一個嘍囉奉承道:“三當家英明!說不定,我們還能搶個新娘子回來呢。”
“哈哈哈……”姚鍾大笑:“那肯定是要先孝敬給大當家享用的了。”
這些話說出口,罔顧人倫、喪盡天良,陸川簡直對他們恨得牙癢。可他現在的身份是陳潭,他不能表現出來真實的想法,而是必須跟真的土匪一樣才可以。
所以,他也跟著大笑:“看他這麼紅,我們去給他添點白色的可好?”
姚鍾對“陳潭”的話表示很滿意:“好,就該這麼辦!”
當天夜裡,在陸川慫恿道:“大當家的,聽說那陸川做出了一種好酒,看似平淡如水,其實酒味勝過花雕十倍。我看倉庫裡的酒太多了,不如拿出來給兄弟們喝了,還可以騰點地方出來裝陸川的好酒!”
周浚嗜酒如命,他第一個附和說:“對啊,大當家,陳潭說的有道理啊!”
眾土匪紛紛響應:“大當家的,我們最近嘴裡都淡出鳥了,就給我們嚐嚐吧。”
“好吧!”黃石旦終於開啟倉庫,命人抱出幾十壇酒,又拿出許多肉來:“崽子們,今夜吃飽喝足,明天去把陸川的好酒全都搶來!”
“好!”
待土匪們吃飽喝足,個個東倒西歪地睡了。
只有陸川卻留了個心眼,多敬少喝,話說得熱鬧,酒卻根本沒喝幾口。
這座山寨已經承平太久了,就連負責暗哨的土匪也都灌了二兩黃湯,根本沒有任何警戒意識。
“以後我治軍的時候,絕不可讓士兵們飲酒!”陸川如此說道。
等到所有人都醉得不省人事的時候,陸川堂而皇之地走到門外,開始給寨子的圍牆佈置炸藥。
這座寨子的圍牆其實都是木頭打樁的,肯定不如磚石的結構牢固。
可是因為在山上,大型器械運不上來,所以官軍才一直無法攻破黃崖寨。
如今陸川藉助火藥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