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采薇的眼睛還是紅紅的,跑來找鄭興瑤訴說心事。
鍾南捷見了,忍不住調侃道:“小妹妹,怎麼哭了呀,是不是那張博禮……”
話沒說完,他忽然見到采薇的眼神已經變得凌厲,還是忍住把話嚥了回去。趕緊藉故跑開,然後嚷嚷著問:“你們這早飯好了沒有啊,往常這時候不都開飯了嗎?”
采薇故意大聲提問:“興瑤,你們怎麼還沒把這傢伙趕走?”
鄭興瑤只能無奈地聳了聳肩:“川郎不介意,我也不好說什麼。”
楊素也來了,從他的眼神中,也明顯感覺到對此人的厭惡。
此人整日無所事事,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醒了就要找人搭茬說話。
每次談論的內容都是晦澀玄奧,普通人根本聽不懂。
許多工人都因被他纏著說話而耽誤的工作進度,實在煩得不行。最後工人們都練成了一項本事:不理他,只管埋頭做事。
全村上下就數楊素的文化水平最高,他倒是能勉強跟得上鍾南捷的思路:“此人的學問盡在莊、老之玄、清談之術;對於儒墨道法這些入世學問非常稀鬆。至於其他謀生手段,幾乎沒有。”
最後,楊素給他下了判語:“若是無處收容蹭飯的話,此人大約是會餓死的。”
幾乎全村人都來找陸川說話,希望能把這個無賴趕走。
可陸川卻說:“昔日孟嘗君食客三千,三教九流、雞鳴狗盜,無所不包。我現在才只養了一個,又算得了什麼呢?”
吃早飯的時候,鍾南捷還是管不住自己這張嘴,到處東拉西扯,始終沒有一個人理他。
采薇和鄭興瑤聊天,正說到張博禮不告而別,眼看采薇又要哭,鄭興瑤適時提議:“我們待會兒去比武一場吧,正好看看你這段時間學得怎麼樣。”
采薇這才振奮些精神:“好,我們就比一場!”
吃完飯,二女休息片刻,就在屋外的院子裡拉開了架勢。
鄭興瑤中門搶攻,一拳一腳同發齊至,打算強行破開對方的防禦。
可採薇根本沒有招架,而是拉著鄭興瑤的胳膊,如同抓著樹枝一般往旁邊一蕩,極為靈巧地跳閃到了她的身邊。同時,采薇轉為攻勢,拳頭朝著鄭興瑤的小腹襲來。
鄭興瑤慌忙轉身,退步讓開了采薇的鋒芒。
可採薇的胳膊好像突然伸長了一截,拳頭還是落在了鄭興瑤的肚子上。
鄭興瑤後退兩步穩住身形,只見采薇正一臉得意地看著自己:“怎麼樣?師父的拳法厲害吧。”
“再來!”
二女再次戰在一起,鄭興瑤強於力量,采薇精於拳法,雙方各擅勝場。
交換十七八招下來,鄭興瑤只打中三拳,卻結結實實捱了二十幾拳,陸川心疼媳婦,趕緊叫停比賽。
鄭興瑤不服:“我身材比你高,憑什麼你胳膊比我長?”
采薇答:“不是我胳膊比你長,而是這套武功的特點,能讓胳膊在伸到極限的時候再突然拉長一截。”
鄭興瑤立刻表示:“那我也要學!”
采薇卻說:“這套武功是為刺客而生的,不適合你這樣征戰沙場的將軍。川哥,這套拳法還沒有名字呢,你有學問,給起個名吧。”
陸川想了想:“看你的動作,像極了林間的猿猴,不如就叫做‘猿擊術’吧。”
采薇聽後很高興:師父的技藝終於有了名字了。
眾人正說話間,黑虎又來稟報:“陸將軍,村外來了一夥人,穿著奇怪的袍子,怎麼辦?”
聽到奇怪的袍子,陸川第一反應是:難道村裡來了變戲法的了?
眾人一同出去檢視,陸川這才發現:哪裡是什麼變戲法的,分明是一群道士。那個所謂奇怪的袍子,其實是道袍。
一群穿黃袍的道士簇擁著一個穿紫袍的,為首的人問:“請問,這裡你們哪位是陸仙師?”
陸川上前應答:“我是陸川,卻不是什麼仙師,各位道長所來何事?”
“貧道張天養稽首。”紫袍道士恭敬地說:“我等是龍虎山天師府的出家人,聽說陸仙師懂得五雷正法,能引天雷降世。後學晚輩願讓出天師之位,奉陸仙師為尊長,請入龍虎山傳道。”
陸川聽後一腦門子官司:這都哪跟哪啊?我才剛過上兩天好日子,這就要我進山當道士?
他婉拒了張天養的邀請,直言:“打雷不過是小可之事,不足掛齒。我陸川就是一個俗人,做不得龍虎山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