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去了,你星夜兼程趕路,務必搶在李元駒的前面面聖見駕,我隨後就到。只要
把陸川定罪,到時候不怕拿不住他!”
“好,我這就去。”宇文泰安答應一聲,撥馬回頭,望著長安的方向疾馳而去。
李元駒也同樣在搶時間,他帶著此案卷宗也是馬不停蹄地朝前趕路,必須比宇文家的人更快到達長安才行。
誰先到,誰就更能在御前掌握話語權。
幸好,李元駒先到一日。
他先去了侯官府,命人把宇文蘭蘭的卷宗全部找出來,自己帶著劉翠翠的案卷直接入宮。
李天賜看完了案卷,他問:“渝王是否將蘭夫人押到長安受審?”
李元駒說:“案犯宇文蘭蘭自知罪大惡極,幾欲尋死,臣恐其於半路自戕,致使枉死的百姓無法告慰,所以提前斬了。”
李天賜聽後沉默了一陣,他在琢磨一件事,什麼叫“恐其自戕,所以提前斬了”,這話是個什麼邏輯?
終於,李天賜說話了:“恩孝啊,你可知大貞的天下是怎麼來的嗎?”
李元駒說:“自然是將帥忠勇,上下用命,這才開創了我大貞基業。”
李天賜慢慢點頭:“是啊,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功臣,每一個人都是我大貞王朝的柱石啊。”
李元駒說:“每一位功臣都是王朝的柱石,但只有廣大的百姓才是王朝的基石。若是基石不存,柱石又該立在哪裡呢?”
李天賜又點頭:“你說得對,可若是柱石不存,天又該立於何地呢?”
李元駒想了想,義正言辭地回答:“上下通透者方能為柱,正如元亨利貞方可成乾;若上損則夬,乾之夬,意為亢龍有悔。”
“若損下則必姤,乾之姤,成潛龍之相,潛龍不可用也。”
“久姤則否,久否則必剝,攸往則不利。下剝黎民,上絕於天,此非柱石之柱,而是蛀蟲之蛀。”
聽著李元駒這番話,李天賜沉默良久:“我知道了,此番你處理的結果還算得體,但方式有些冒進,下次注意。”
當宇文泰安入長安見駕的時候,李天賜正在翻閱李元駒送來侯官府的卷宗。
宇文泰安口稱萬歲:“臣宇文泰安見過陛下。”
李天賜沒有正眼看他,只是將手上的卷宗扔到宇文泰安的面前,說道:“你自己拿回去看,看完了再來向我回話。”
兩天後,宇文博文也趕到長安,見到這本卷宗,他知道:“萬事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