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和汝陽王範無忌聯手,二人共同除掉了宇文家的一品誥命夫人,宇文蘭蘭。
那宇文蘭蘭在宇文氏族地位頗高,更是許多後輩從小受教育的典範。
如今被陸川一鬧,宇文蘭蘭不僅身敗名裂,甚至落得個不得好死的下場,對宇文家計程車氣打擊可想而知。
先前是宇文測被殺,如今更是折損了蘭夫人,整個宇文氏上下都對陸川恨得咬牙切齒。
此案還要多虧李元駒佔領先機,搶先一步把卷宗送到皇帝面前,佔據了主動權,這才斷絕了宇文家搬弄是非的可能。
但是,李天賜身為天子,思維自然異於常人,他從中品出了一些特殊的意味:陸川這個人有點太活躍了。
若是以往,陸川的功績都在於保境安民,無論他做出多大手筆,都是李天賜樂意見到的。
包括陸川對家族勢力的衝擊,這也是李天賜刻意引導的結果。
可當宇文蘭蘭敗在陸川手下的時候,李天賜的內心還是產生了一些別樣的情緒。
陰皇后走過來問:“陛下在為何事煩心?”
李天賜反問了一個問題:“你說,我能比那些人活得久嗎?”
陰皇后笑了:“陛下洪福齊天,自能萬壽無疆。”
李天賜搖頭:“皇后幾時也學會這些官樣文章了。我認真地問你,我能比那些人活得更久嗎?”
陰皇后的笑容收斂:“如今太子執掌侯官府,又有渝王輔佐,難道還怕那些人?”
李天賜把宇文蘭蘭的案卷遞給陰皇后:“看吧,老傢伙不省心,小傢伙也不簡單啊。”
陰皇后看罷放下卷宗:“我有一策。陛下且壓著陸川,待日後讓太子對其賜予厚恩,藉以收服此人之心。若得陸川輔佐太子,再加上渝王,未來必可保江山無恙。”
李天賜有些無奈:“太子資歷淺薄,恐怕不是陸川的對手。若是再加上渝王,恐怕會臣強欺主。”
陰皇后說:“那難道要趁陸川羽翼未滿,現在就殺了他?”
李天賜更無奈了:“五大世家再加兩位王爺都和陸川有關,其互相爭鬥之勢已成。若是現在就殺陸川,那些老傢伙失去了目標,恐怕就要聯合起來欺我了!”
“雖然只要有朕在,這些傢伙就翻不了天。可我也不能把這些肱骨都折斷呀。”
此時,陰皇后非常識趣地不說話了,李天賜想了半天:“罷了,且看陸川與宇文家這一局該怎麼鬥下去吧。”
……
話說那宇文博文與宇文泰安父子二人,知道蘭夫人已成鐵案,便只能向皇帝請罪。
李天賜下旨抄沒了宇文蘭蘭積攢的一切財產,充歸國庫,但並未對宇文家族做更多的處理。
回到代郡,宇文博文立刻向四大家主發函,明言與陸川不共戴天之意。
四大家主接到宇文氏的信函,每個人都抱著不一樣的心態看待此事。
其中崔氏家主崔鳴陽表現得最為激動,畢竟陸川當初可是隻差一點就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至今想起那天的場景,崔鳴陽還是覺得後背發涼。
他當場表態:“無論是誰打陸川,我崔氏必須幫幫場子!來人,把曹達成叫來!”
兗州牧曹達成聽到傳訊,趕緊來到崔府,崔鳴陽下令道:“把陸川在我們兗州府的生意全都停了,在把那幾個陸川的親信,還有和陸川生意密切的幾個傢伙全都抓起來。”
“得令。”曹達成答應一聲,然後問了句:“家主,抓起來以後怎麼辦?是先關起來還是折磨死為止?”
崔鳴陽想了想,還是決定給自己留條後路:“先把人扣起來,但是要好生對待。至於之後怎麼處理,還是先等等宇文氏的結果再說。”
曹達成的速度還是很快的,他立刻關停了所有的陸氏店鋪,將侯小黑等人全都抓住,就連和陸川保持密切合作的王勇等商賈也都被扣了起來。
按照崔鳴陽的指示,曹達成將他們安置在一所僻靜的宅院裡,佈置重兵把守,每日有人送飯。
王勇知道自己是擔了陸川的干係,他懊悔地說:“早若不和陸川合作,何至於今日之禍。”
侯小黑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王勇的胖臉上:“你這廝無禮,這些年你跟著陸家主掙了多少錢,分賬時怎麼不見你說這般話!”
兗州商人個個都知道侯小黑手黑,見他發怒,便只能忍下氣來不再說話。
李雲岫有些急智,他說:“依我看,我們留在此地未必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