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陽王府的侍女春花接到了一個極重要的任務:將一份毒粉放入陸川的杯中。
她以前從不用做這樣的事,但既然是主家的要求,她也只能執行,沒有思考的餘地。
將毒粉藏在指甲蓋裡,接來了一壺酒,然後從範無忌開始給每一個人斟酒。
輪到陸川的時候,她故意將酒水灑了一些,接著擦拭的功夫趁機將暗藏的毒粉調入陸川的酒杯,誰都沒有發現。
無巧不成書,正是在擦桌子的過程中,陸川的酒杯放歪了些,陰差陽錯地跑到了陳雪薇的面前。
陳雪薇不明所以,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喝完了她還說:“這個酒比剛才的強,竟然還有一股杏仁的香味,莫不這是汝陽王私藏的珍釀被誤拿出來了?”
範無忌覺得奇怪:“這酒就是普通的陳年狀元紅,哪來的杏仁香味?我家也沒有杏仁的酒啊。”
大家覺得奇怪,都把自己面前的酒喝了一口,誰都沒有嚐出杏仁味來。
陳雪薇拿起酒杯聞了聞:“不對,就是有股杏仁的味道,不信你們聞。”
陰雙承搶過酒杯,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又用舌頭舔了一點,趕緊又吐掉了。
只見他的眉頭縮得越來越緊:“這口味不對,恐怕不是杏仁的味道。”
範無忌親自過來聞了一下,立刻傳令:“將所有接觸過這杯酒的人全都抓來問話!”
片刻之後,從看管酒窖的家丁到傳酒的丫鬟,每個人都被押到大堂上,獨缺了斟酒的春花一人。
門房回報:“春花匆匆忙忙出門去了,不知所蹤。”
範無忌怒而拍桌:“立刻去把春花抓回來!”
全府的家丁並十二太保在外搜尋一夜,結果都沒能抓到這個春花。
陸川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抓著陰雙承問:“雙承兄,這杏仁味到底是怎麼回事?”
陰雙承面露難色:“我也說不好,只是曾經聽說過,未見得就是那樣惡毒之物。”
陸川追問:“到底是什麼!”
“可能是枯百草。”陰雙承說:“那是一種來自西域的慢性毒藥,以特殊手段煉製,食之似杏仁,可使一切生機凋零……”
“還有呢?”
“雖不至於立斃,但無藥可救,依照中毒深淺不同,壽多者……不過半載。”
不過陰雙承立刻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或許有能夠解救枯百草的方法,只是沒被我發現也未可知。”
看著大家為自己或擔憂、或憤怒,陳雪薇寬慰眾人:“你們不要這麼悲觀嗎,也許這未見得就是傳說中的枯百草呢。”
陸川聞言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對對對,這未必就是枯百草嘛,我們不要自己嚇唬自己。”
陳雪薇跟著也笑了:“就是啊,你們要是這麼咒我的話,我可要生氣了!”
接下來,所有人彷彿都已經把剛才的事情給忘了,範無忌命人把席面上的酒菜全都倒了,讓後廚又重做了一份。
宴會的氣氛又重新恢復了祥和,只是所有人的心裡還是已經蒙上了一層陰影。
到了第二天早上,陳雪薇的情況似乎沒有什麼變化,大家也就放心了許多。
由於昨天的比試沒有分出勝負,所以今天還要加賽一場。
陸川和宇文博文帶著各自的人馬重新聚集在擂臺前,雙方陣勢劍拔弩張,似乎隨時都要開戰。
陸川以頗具嘲諷的語氣發問:“宇文家主,今天你想比些什麼呀?是比文采還是比武功啊?”
經過昨天的比試,宇文博文已經對陸川的實力有所忌憚。
如果繼續跟陸川鬥詩,那恐怕宇文家的面子和裡子都要毀在自己的手裡;如果還要比武,他看著陸川身後十二太保凶神惡煞、同仇敵愾的樣子,他的心裡屬實沒底。
糾結了半天,宇文博文終於想到了一個好專案:“今天不比文,也不比武,我們比眼力。”
範無忌問:“怎麼比眼力,難道是比走馬觀碑,目識群羊嗎?”
宇文博文哈哈大笑:“汝陽王說笑了,天下能有幾個蘇季子。倘若真是蘇秦在世,又怎麼可能屈居人下呢?”
“所謂比眼力,比的是賭石識寶的手段,看誰更能生得一雙慧眼。”
比賭石,這是宇文博文故意設定的陷阱,他料定陸川是個暴發戶,對各種寶石完全沒有鑑別能力,所以才故意提出這個比賽。
陸川還在猶豫,旁邊湊上了一個人,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