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兒。
蘇大春看著喜兒,鄭重地說:“喜兒,最多等我兩年,兩年後我若
是沒回來,那便是死在外面了。你趁著年輕,另外尋個好人家吧。”
一句話,說的喜兒淚流滿面:“大春哥,你一定要回來,喜兒等你。”
告別一番之後,蘇大春獨自踏上了外出闖蕩的路。
留在家裡楊百勞和喜兒,用心地照顧著兩家的田地,期待秋收的時候有個好收成。
可沒想到,這一年雨水太少,雖然未成災患,可卻連山下的水田都減產了大半。
蘇、楊兩家的地本就地勢高,地裡的莊稼由於缺水,竟然全都旱死了。
眼看到了秋天沒有半點收成,楊百勞只得帶著女兒外出躲債。
這段時間,楊百勞一直在各處“打八岔”,做些賣苦力的零碎短工。
因為他年紀大,幹活自然做不過那些身強力壯的年輕人,只能不停地壓低要價,以期有人能僱傭自己。
就這麼少吃多做,每天最多也就能掙上五六個銅板,勉強拿來給喜兒買些簡單的吃食。
時間來到臘月,眼看就要過年了,楊百勞把這幾個月攢下來全部的錢全都花了,換來了兩斤白麵、兩張門神,外加一根紅頭繩。
在外躲了小半年,直到年三十那天的半夜,楊百勞才終於敢帶著女兒回到家裡。
父女倆拿白麵上鍋蒸了,沾一點點米糊,摸索著來貼門神。
夜半更深,光線晦暗不明,再加上長期的營養不良導致楊百勞眼神不濟,他把門神貼倒了。神荼被貼在了右邊,反倒把鬱壘貼到了左邊。
貼上了門神,把房門掩好,楊喜兒盛好了兩碗米糊,招呼道:“爹,來吃吧。”
楊百勞從袖子裡摸索著抽出紅頭繩:“喜兒來,把頭繩繫上,看這紅豔豔的,多喜慶啊。”
楊喜兒也笑了:“這紅繩真好看,我想要留給大春哥看。等他回來,我就係上紅頭繩,正式成為他的媳婦。”
“傻孩子。”楊百勞也笑了:“大春肯定掙著錢了,等他回來,咱們想買多少紅頭繩就買多少紅頭繩,系他個十根八根的。”
父女倆有說有笑,把還沒來得及把頭繩繫上,卻突然聽見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一個兇惡的聲音喊道:“楊老頭,終於捨得回來了?趕緊交租!”
聲音走到門外,一腳將門踹開,來人拿燈籠把父女二人的臉照了一下,冷笑一聲:“楊老頭,我差點還以為你死在外頭了呢,還不交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