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的卷宗,太監接過木盤,將案卷放到龍書案上等著李天賜過目。
李天賜
掃了一眼,然後又向後翻了幾頁,最後關上卷宗,看到封皮上寫著:“豫州府南陽郡卷,貞順八年至十二年。”
封皮的紙張已經有些陳舊發黃,確實是用了五六年的樣子,確實不是新做的。
重新翻開第一頁,墨跡和紙一樣是舊的,第一條上面記載著:“貞順八年正月,南陽郡臥龍縣,縣令宇文涵令妻舅何山放羔利債,放款九成,實收十三成,逾期則利滾利。”
羔利債,就是後世所說的高利貸,九出十三歸算是很溫和的做法了。
一旦發生逾期,就會轉息為本,本再生息,息又生本,就像下小羊羔一樣連綿不絕。
下面還有一句話是補上去的:“貞順八年三月初一補註,被逼傾家蕩產者十又有四,被逼債而死者八人,按時還清欠款者無。”
往後又翻一頁:“貞順八年正月,南陽郡新店縣鄉紳周哈縱容惡僕傷人,受害者馮該上高縣衙,縣令宇文莫稱其誣告,反將馮該打了二十板,致其殘疾。”
“貞順八年八月補註,由於馮該喪失勞動能力,其三畝薄田亦被周哈搶去,只能將其子過繼與鄰居。周圍的鄰居無人敢接濟馮家,致使馮該夫婦二人活活餓死。”
李天賜看不下去了,他默默地關上了卷宗,問了一句:“渝王,你一向治軍有方,有和人可以接任左驍衛和左金吾衛大將軍之職?”
李元駒說:“我手下有章懷、齊靜二人,追隨我多年,忠心不二,更兼文韜武略,可擔此大任。”
李天賜似乎有些印象:“嗯,那齊靜好像還是你手下的第一猛將吧,居然捨得拿出來?”
李元駒答:“為陛下分憂,是臣義不容辭之事。”
李天賜點頭:“好,此事就交給侯官府去辦吧。”
……
散朝了,李元駒輕輕拍拍匍匐在地上的趙大有,溫和地說:“起來了,跟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