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嶽、耿飆二將在荊州府作戰陷入遲滯,主動休整了幾天,然後準備繼續投入戰鬥。
這時,二將接到了羅定康新的指令:暫且不管何方遠,將重點目標改為穆丹與陳庭和,死生不論。
從戰略價值來說,何方遠明顯比穆丹與陳庭和更重要一些,但羅定康既然這樣認定了,那二將自然沒有話說,轉頭西進追擊這兩個造反頭目。
原來,何方遠見識到了封、耿二將的戰鬥力,於是心中信念再次起了動搖。
他派出使者丁巖密會了羅定康,送上了金銀無數。
羅定康看著這些錢,開門見山地問:“何方遠是什麼意思?”
丁巖答:“何大人前些日子身體不適,未能親自理政,不期竟然給了造反賊人可乘之機,釋出了一些令人誤會的政令。”
“現在,何大人的身體養好了,那作亂的賊人也被下了獄,一切誤會解開了,請羅州牧對何大人網開一面,在聖上面前回護一二。”
羅定康看看錢,又看看丁巖,對他說:“回去告訴何大人,把身體養養好,可別再出什麼岔子了。”
丁巖頓時喜笑顏開:“明白,明白,多謝羅州牧。”
何方遠縮在長沙城裡多日不敢出門,直到使者回來了,這才放心了一半。
又見封嶽、耿飆真的領兵西進去了,這才總算相信:羅定康是放過自己了。
他傳令道:“來人,將那金銀和錢多多二人抓來,投入死牢!”
忽然他又想道:“如今還有陸川沒動,天下局勢猶未可知,還是不宜過早站隊。”
於是又立刻改口道:“還是將二人請到西琴雅苑安置。”
話說封嶽,領著兵馬,追著穆丹的腳步,一路趕到了梁州府的巴東郡。
穆丹站在城樓上,雖然是一身戎裝,但是骨子裡的媚態卻是遮不住的。
面對封嶽的大軍,她調笑道:“封將軍~真難為你從揚州府便一路追著奴家,竟然一路追到梁州府來了,真是好痴情的漢子呢。”
聽到這話,城上的起義軍鬨笑一堂,穆丹接著說:“封將軍,你來呀,你若是能上來,奴家便任你處置。”
城上士兵笑聲更甚,一大群人對著城下歡呼吹哨。
沒想到,封嶽被如此調侃,竟然不為所動,神態自若:“聽說斬殺大將樊無劫的是個女人,原來就是你這麼個貨色。”
穆丹踩著一塊磚頭,故意露出大半個身子,倚在城垛上:“他啊?那就是個木頭,哪裡比得上封將軍這般英雄人物呢?”
“樊無劫是我師兄!”封嶽的語氣變得憤怒:“我二人同門學藝,他練的是純陽童子功,沒想到竟然被你壞了!”
“軍士們!”封嶽將兵器高高舉起:“攻城!誰能抓住穆丹,我就獎勵他三天!”
一聽這話,穆丹知道自己踢中了鐵板,趕緊跳下轉頭,找個地方躲避。
封嶽的進攻格外凌厲,穆丹軍苦苦堅守了一天,付出的傷亡代價竟然比攻城方還要大。
地上躺滿了正在受傷哀嚎計程車兵,旁邊的輕傷員正在收斂戰死者的屍體。
站在城頭,穆丹望向封嶽的營地:他的陣勢齊整,紀律嚴明,跟自己手下的軍隊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抬頭看看月亮,穆丹心裡盤算著:“照這樣打下去,絕對堅持不住三天。不如現在就舍了城池,及早脫身去吧。”
但是就這樣走的話,必然會引起封嶽的警覺,到時候可能就走不了了。
為了迷惑封嶽,穆丹想出了一個主意:她將全城的羊擊中了起來,倒著懸吊在架子上。
每頭羊的下面都放上了一面鼓,羊腿在空中亂蹬,砸得戰鼓咚咚作響。
封嶽正在營中巡視,忽然聽見遠處城池鼓聲驟起,疑心是穆丹要趁夜劫營,於是趕緊命令士兵戒備。
戰鼓響了一夜,封嶽便守了一夜。
直到天光大亮,城中的鼓聲仍然響個不停,封嶽仍不敢放鬆戒備。
他幾次想要發動攻城,可聽得城樓上的鼓聲似乎越來越密,恐怕會落入圈套,只得堅守不出。
直到第三天,羊的力氣用盡了,鼓聲方才稀疏下來,封嶽這才敢率部攻城。
登上城樓,見到了懸羊架,封嶽大呼上當,但這時說什麼都晚了,到哪裡再去尋覓穆丹軍的蹤跡?
那穆丹擺脫了封嶽之後,徑直南下黔安郡去投奔陳庭和。
卻沒想到,陳庭和所部已經被耿飆擊敗,不僅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