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青州府城第一家錢莊的生意漸漸步入正軌,陸川立刻在另外三郡也開設了分號。
到這時,青州府四郡每一處都有一家陸氏錢莊,幾座大縣城裡也有錢莊下設的業務點。
於是,陸川順手開了一個新業務,謂之:飛錢。
顧名思義,錢的流通就好像是在飛一樣的快。
某人在齊郡的錢莊裡存了一筆錢,拿了一張通票,轉到千里外的東萊郡,將通票兌給錢莊,可以直接將錢提出來。
不管存了多少錢,所有陸氏錢莊的任意一個店內都能做到通存通兌。
當然,這個業務是需要收取手續費的,同郡跨縣收一分利;沿途每跨一郡便增長一分,跨府再長一分。
這個業務主要是為了那些行商服務的,商旅們出門做生意需要帶著大筆錢財,不僅不方便,而且還容易被有心之人盯上。
若是購買了飛錢,那便可以只揣著一張通票出門,減少了許多麻煩和風險。
這一天,錢莊走進來了一個人,一進門便嚎啕大哭。
掌櫃的上前詢問:“這位客官,你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那人抽抽嗒嗒地說:“我的通票丟了,肯定是在路上的時候被人偷了去。”
他央求道:“掌櫃的,你行行好,幫我把錢兌出來吧,免得被那賊人把錢取走了。”
“這……”掌櫃的無法答應這個要求,錢莊只認通票不認人,丟了通票跟丟了錢是一樣的。
聽掌櫃的這麼說,那人哭得更加傷心,頓時耍起了無賴:“你們怎麼能這樣啊,我的通票被賊人偷了,你們難道要把錢兌給那賊嗎?”
越哭越大聲,頓時又引來了一群人的圍觀。
陸川聽到動靜走出來,詢問了情況。
原來此人叫王定五,在錢莊存了一百兩飛錢,準備去鄰郡辦貨,卻不料走到半路,被個偷兒把荷包摸走了。
由此,他身上的六兩碎銀子加上那張通票,一併都丟了。
瞭解了事情的經過,陸川對著所有人表態:“通票丟了就是錢丟了,錢莊是不予負責的。但我陸川是青州府都督,如今有人偷了你的錢,這個案子我受理了。”
那人聽如此說,這才安靜了下來:“請陸侯爺為我做主。”
好在目前錢莊的業務量不大,一百兩這樣的大存單更少,所以要查這個案子並不難。
只要將訊息傳達給每一家錢莊的分號,讓各家掌櫃的留意那些拿著一百兩通票來兌錢的人就好了。
接下來的三天裡,王定五就一直守在錢莊等待訊息,從早上開張一直守到晚上打烊。
陸川看他可憐,於是吩咐夥計:“吃飯的時候,給王先生也備一份飯食。”
到了第四天中午,大夥正吃著午飯,錢莊門口出現了一個鬼頭鬼腦的傢伙,探頭來回張望。
夥計出來問候:“先生要進來嗎?”
見被人問了,那人咳嗽一聲,挺起了腰板,走進了錢莊。
夥計問:“先生是要存錢嗎?”
“看不起誰啊?”只見他從身上掏出一張通票:“我是來取錢的。”
然後將拍在案上,梗著脖子大喊一聲:“一百兩!”
此言一出,店裡所有人都為之側目,王定五更是激動地直接把飯碗一扔,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對方。
那人似乎察覺到了問題,一臉警惕地問:“你們幹嘛?”
掌櫃的連忙走出櫃檯,笑吟吟地請對方坐下:“客官別見怪,我們這難得見到這麼多錢,大家都羨慕您呢。”
然後他給對方倒了一碗水:“您先喝點水,這麼多錢我做不了主,需要到後面請示一下東家。”
那人這才點點頭,一揮手道:“好,去吧。”
見那人端坐下來,王定五嘆了口氣,重新撿起飯碗,一口一口機械地嚼了起來。
陸川很快就出來了,他故意用較快的語速向那人說:“客官你好,我是錢莊的東家我叫陸川。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對方在不自覺中,就被帶入了陸川的節奏,他下意識地回答道:“啊?哦,我叫李二狗。”
然後陸川開始了一波快問快答:“李二狗先生你好,請問你住在哪裡?”
“我住在城東石橋村。”
“請問你做何生理?”
“我就在石橋村種地。”
“你家種了多少地?”
“三畝水田兩畝旱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