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州府八成的兵馬被陸川扣在手裡,崔氏家主崔鳴陽拿著皇帝的詔令,卻只能徒喚奈何。
他差人去了冀州府,給楊氏兩位家主送去了書信:“陸川勢大,非我一家可敵,請楊氏家主速做決斷,為君上分憂。”
楊氏家主楊清治接到了書信,還有些猶豫不定,與弟弟楊清遠商議。
所有人都覺得:楊氏和陸川關係一向不錯,雙方從來都是有錢一起賺的,想來不會對陸川下狠手。
可誰知道,楊清遠的態度竟然無比堅決:“我們為人臣子,自然要為陛下分憂,這陸川非殺不可。”
這話說得楊清治都有些驚訝:“二弟,我們真的要這樣絕情嗎?”
楊清遠卻說:“絕情?我們不過是與陸川做過兩次生意,相互利用而已,何曾有過交情?”
楊清治沒話了,楊清遠接著分析:“陸川以平民出身,如今卻能對我們頂級世家予取予奪,這樣合理嗎?”
“宇文家和敖家就不說了,就連魏郡王氏都被他折騰得不輕。”
“那蜂隊的手段,哪怕是陛下都要忌憚,誰知道他哪天會在我們的臥房裡搞什麼‘乾坤借法’的把戲。”
“若是放任他繼續活下去,我們剩下的四大家族早晚都要完蛋。”
楊清遠的一番話說服了楊清治,他拿出了家主令:“二弟,既然你已經有了主意,那接下來就交給你來決斷吧。”
楊清遠接過家主令,管家突然來報:“家主,有一位公子來訪,這是他的名帖。”
楊清遠拿過名帖看了看,然後一臉凝重地送到楊清治的手裡。
楊清治看過名帖,神色也緊張了起來:“二弟,值此關頭,他來做什麼?”
楊清遠答:“多半是為陸川做說客來的,且看他說些什麼吧。”
來的不是別人,而是陰雙承,楊清遠也所料不錯,他正是給陸川當說客來的。
陰雙承被請到客廳,二楊來問候道:“陰先生遠來辛苦了。”
陰雙承卻沒有閒談,直接開門見山地說:“兩位家主明明知道我的來意,就不必彎彎繞了吧。”
楊清遠點頭:“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可談的了,陰先生請回客房吧。若是有雅興,明天我便安排家丁陪陰先生四處逛逛。”
楊清治還以大人的口氣教訓起了陰雙承:“談判,是要有本錢的,靠面子可不行。”
“別急嘛。”陰雙承從袖子裡掏出一封信,上面寫著“軍情急報”。
將軍情送到二楊面前,陰雙承笑了:“你們冀州府的傳令兵也太馬虎了,竟然把軍報掉在了半路,幸虧被我撿到,這才給你們送了過來。”
楊清遠一把搶過軍報,漆封上的印章果然是冀州衛的。
拆開軍報一看,上面的內容讓二楊感覺心驚肉跳。
遠來是幽州府突然發生了變故,原住民三大家族的家主:薛山、劉虎、竇盛竟然帶人抓捕並軟禁了幽州府各級官吏。
幽州牧楊正烈、節度使楊力、北方郡守陰雙代等,全都沒有幸免。
不僅如此,三大家族還策反了新組建的幽州衛軍隊,又另外組織了民夫五萬餘人,組成了十二萬大軍,向冀州府壓了過來。
冀州府和幽州府交界的五個關隘全都受到了圍困,但是幽州軍引而不發,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待二楊看完了軍報,陰雙承笑道:“兩位楊家主,這就是我的本錢,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嗎?”
楊清遠的口氣已經軟了下來:“朝廷鈞命在此,我豈敢輕易違逆?”
陰雙承輕輕搖著扇子:“朝廷鈞命當然不可違逆。只是倘若楊氏力有不逮,無法執行鈞命,那朝廷想必也不會怪罪。”
楊清遠說:“幽州府三家族沒有這個本事,想必是出自陰先生的手段吧。莫非你也要把我兄弟二人一起軟禁起來?”
陰雙承連忙安撫道:“楊二家主言重了,我哪能做這樣的事。不如我們來打一個賭如何?”
“怎麼賭?”
陰雙承說:“當初陸家主和宇文家舉辦了一場擂臺賽,引得天下注目,傳為一段佳話,我們不妨效仿一下。”
“如今屋裡只有我們三人,二位家主年邁,我小子又是個文人,比武實在不合適,乾脆還是隻比文鬥吧。”
二楊對視一眼,相互點頭,然後楊清遠問:“你想怎麼比?”
陰雙承說:“就比對聯,兩位家主出題,若是我都能對上,楊家便不要出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