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不行!現在——不行!”她那含混不清的話語,是在暗示什麼嗎?他為自己的衝動感到羞恥,但她衝動了什麼呢?沒有啊,她應該冷靜得很,平靜地做著菜地農活和家務,情緒上起不了些許波瀾。但她為什麼沒有打他,罵他,趕他,反而破天荒地關心起他的床上冷暖來了?這是不是表示她已經認為他與烏拉之間的感情更進了一步呢?
“現在——不行!”為什麼要說現在呢?難道還有以後?以後可能就行?是因為烏拉馬上要回家嗎?
想著這些,他驚出一身冷汗。
邦寧老校長說的張德開和鍾晴的故事,又從他的腦海中蹦跳出來。難道自己竟然要走德開這個流氓無產者的老路?
細思極恐。
張德開是張紅的家長。張紅是學校排名第一的尖子生,經常代表學校參加鄉里的比賽,人也文靜,懂事,他很早就注意他了。再加上她家庭貧困,和妹妹張紫一同為“春蕾計劃”的資助物件。姐妹倆同為資助物件,這在全校都是極少見的,為此,他與邦寧老師產生過比較嚴重的分歧。
邦寧認為,孩子雖然成績很優秀,但她們的父親好吃懶做,遊手好閒,嫖賭逍遙,給他家兩個資助指標,是在鼓勵他繼續好吃懶做,為非作歹,旁人會怎麼看?而且,她們的娘動不動發神經,離家出走,給了她一個“春蕾計劃”,她們夫妻也根本不懂得感謝,還要給她兩個,不是我們犯傻嗎?這有什麼意思?還不如給一個家長懂事的,雙方都皆大歡喜,也好為我們學校傳揚好名聲。
子溫堅定地認為,只要家庭確實貧困,符合資助條件,就應該儘量爭取,家長的好壞,不能影響孩子的前途,況且,孩子成績那麼優秀,不鼓勵她,鼓勵誰?她的成長和成才,學校應該成為關鍵。在他的心底裡,他對成績優秀的女學生有著天然的愛惜之情,何況那麼懂事,在這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山村裡,大家為了一口飯吃而勞苦掙扎的環境裡,顯得格外珍稀和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