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是不是在哪裡發財了?”
“媽,你真會開玩笑,我就快下崗了,還發財?馬上就要當叫花子了,這不,迴光返照嘛,嘿嘿,主要是教授來了,不能讓知識分子吃虧啊。”烏婷的整個臉龐和眼神都要融化在酒精裡了,就是這樣還粘乎乎地看了他一眼,他感覺到就如同喝了三四瓶啤酒一般,心神有點盪漾了。
“所以說,還是要想點辦法,不能浪蕩下去啊,阿六又大了,花銷只會越來越大,不省著點,到時候連這房子都會被別人趕走。”阿姨語重心長。
他終於感覺到,這時的她像一個老者,德高望重,真誠地為了下一輩和下兩輩。
“這個,你們不用擔心。我現在拉煤的生意好得很,烏婷下崗了也不要緊,我一個人的收入就夠了,過不了幾年,我還要請你們住高樓大廈!”大師臉色因為喝酒,更為黝黑,越看越像烏拉她大爺。
“你就吹吧,煤還會越挖越多?聽說很多城裡人都不燒煤了,改燒電爐,到時候,看你賣到哪裡去?”
“這個嘛,沒有十年八年不可能,老媽,你多慮了,那個時候,我們已經在高樓大廈享清福了。對吧,教授?呵呵。”大師終於把最後一口酒喝完。
“那個嘛,阿姨說得也有道理,書上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未雨綢繆嘛,小心駛得萬年船,多考慮考慮未來,總是更穩妥些。不過,大師現在這麼賺錢,等大家不用煤的時候,他應該就開上了小轎車了,天天拉著阿姨到河邊兜風呢。”他兩邊都不得罪。
“教授說得對,煤哪能說不用就不用?你們沒去鄉下看看,沒通電的地方多的是呢。”大師站起來,好像準備外出。
“對對對,我們老家就還在用水輪發電機……”沒等他闡釋完大師的講話精神,大師卻打斷他的話:
“你們玩哈,玩晚一點,我要去打牌了,他們肯定要罵我了。”
沒等他想好怎麼回答,大師已經扯上一件外套,出門去了。留下凳子旁的三個空啤酒瓶。
“我們也來打牌吧?看你家他這麼瀟灑自在。”阿姨看了看烏婷,站了起來,捂了捂肚子。
“打沒錢的,才沒有意思呢。還不如看電視。對了,碗筷我收拾一下,等下還要還回餐館,省得老闆擔心。”
“姐,外邊太陽大,叫教授走一趟就行。”這是烏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