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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酷暑難耐枕蓆涼

子溫湊近美孃的耳朵,小聲地說道:

“謝老師說,有一次啊,有一個婦娘子,大白天的,藉口喝茶,喝完還不肯走,大字八叉地躺在他的床上,那時,正是酷暑難耐的時候,這女子啊,不知道是在睡夢中,還是故意這樣,衣服胡亂地敞開,白花花的,什麼都露出來了,褲帶子也松在一邊,那三角褲呀,爛成什麼樣,若隱若現,那是醜態畢露呀,他看到這幅場景,想進來拉窗簾布吧,又怕說他圖謀不軌,想關緊房門吧,又拉不緊,風一吹就開,他不得已,才搭上房門的搭鼻,不料,後面的傳說,卻說他光天化日之下,把人家的老婆鎖在自己的房間裡了,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他真是有口難辯啊。所以啊,英俊老師別的都沒提醒,就提醒我這個,說我這個黃花崽,不像他一個有婦之夫,上不了什麼當,我是無論怎麼樣,都只是上當。叫我要千萬小心。”

“呵呵,哈哈,嘻嘻,hihi……”美娘掩鼻而笑,掩眼而淚,花枝亂顫地說道:

“這個英俊校長,還蠻記得那件事,呵,那件事,呵呵,不過,只說對了一半,瞎說,簡直是,他還說了這個女人的其它事嗎?”她醒悟過來,警醒地問道。

“沒啊,再沒有了,他是我的小學老師,我一向尊重他的,從小到大,不會說過多亂七八糟的事情。怎麼,這件事你也很清楚?”

“笨蛋!這個剮衫剮褲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你姐姐我!”她狠狠地咬上麂鞭的最後一口,他看見她的唇上,塗滿了鞭油。

“不好意思,得罪你了,他把你說得這麼不堪入目,肯定是騙我了。”

“不,也不算騙,只是沒有說全。那時候,我才二十大幾,三四年前嘛,那一年,天熱得很,偏偏我家這個死鬼又害感冒,渾身乏力,割稻子啊,打鬥啊,每一顆穀子都是我甩膀子甩出來的,甩完了禾扎還要挑穀子啊,幾乎全靠我一個人,想起來就全身癱瘓。那時候,還流傳下來邦寧校長的傳統,我們可以到你們操場上曬,一推開穀子,我就累得實在不行了,躺在英俊校長的床上,一眯眼就睡著了。你不知道,他的席子有多通涼,曬不到太陽,窗戶大開,房門大開,涼風穿堂而過,天下沒有比這更涼爽的地方了。

你也知道,誰割稻子不是一身溼透,身上爬滿禾葉,秕穀,螞蟻,紅蜘蛛,小青蟲?我是衣服一剮,褲頭一鬆,身上別提有多清爽了,本想稍微吹乾一下就穿起來,哪知道一睡就睡了幾個鐘頭。天啊,那是多麼舒服的一個下午啊。什麼?他說他看到了我的光身子?有沒有說我胸前有一顆黑痣?”美娘下意識地捂了捂胸口。

“沒,怎麼會呢?他是我們村最正經的人了,從來都是目不斜視,嗓門最大,最是疾惡如仇的,我們學生最怕的就是他了,還給他起了一個流傳了十幾年的野號子,叫作‘鐵砧頭’,任是什麼生鐵,碰到他身上都要砸個通紅爛扁,要不,怎麼能一直當校長呢?告訴你,我們最怕他的就是他的栗鑿子,四顆手指腦砸在腦殼上,不爆也得嗡嗡個半天。”確實是這樣,謝英俊在村裡教了幾十年的書,有些家長還是他的學生呢,不是想打誰就打誰?

“呵呵,鐵砧頭?我看他是個鐵榔頭,還最正經,我看哪,是最翻臉不認人!”她用袖子抹了抹嘴唇,嘴唇是乾淨了,但袖子又油滑了。

“你是說,他在你們村,也有不是很道德的劣跡?”他想象不出,像英俊這樣德高望重的校長兼民辦老師轉正的正式老師,會有什麼對不起人的事情。

“當然有……不過呢,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一個人,真的是一個人——唉——”她孩童似地嚼著手指,望著木窗外陰沉的天空,好像陷入了幽遠的沉思之中。

“告訴我吧,我會為你保密的。”他知道她心中的憂慮和愁患,他也突然很想了解她的看來並不簡單的內心世界,在這深深的深山裡,究竟還會有多少他沒有聽過的事情呢?他不禁拉過了她的手,笑道:

“只有小孩子才含手指呢,你多大了,還留戀手指頭的鹹味?”這邊說著,他卻突然驚異地發現,她的手腕上的面板,竟比自己還細嫩,沒有一根汗毛,這會是常年幹農活的手嗎?他記得媽媽的手腕,都是黃皮中亂布著黑疙瘩,皺巴巴的,顯得皮多,肉少,骨頭硬。

“子溫,這是什麼感覺?”她也順勢抓著他的手臂,氣息沉沉地問道。

“你的這肉,好嫩呢,比媽媽的嫩,比我的也嫩,真是犁耙轆軸樣樣都拿得起,放得下的手嗎?真是不可思議。那些荊棘,那些草刺,那些稻穀上的鋒芒,那些芒頭草上的為魯班發明鋸子提供靈感的葉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