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用棍棒馴服,然後說,狗從來便是如此,搖尾乞憐——這便是你們這些英雄的清高。”
經過這十年艱難求生,他才真正懂了這句話。
像他這樣天賦異稟,聰明活絡,又沒有家室拖累的成年男子,若不憑藉打打殺殺,種地捕魚行醫治病,花了三年才堪堪攢下十幾兩銀子。
普通人家的男子,也會因為偶然生了個小病,無錢醫治拖成大病,然後忽然就沒了。又或者借了錢去治病,卻往往還不起那利滾利的貸款,於是失去賴以為生的土地,變成流民遠走他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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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又不乏因為無辜捲入武林紛爭而殞命的普通人。
所以那時才有人說,“這什麼門什麼盟的,一日日除了禍害人還會幹什麼!”
李相夷只知道奸佞邪祟害人,卻不知道這天下劍所能平的事不過萬一。
而李蓮花見過太多昨日還在一起嘮家常的鄰居,轉眼便成了亂葬崗上的一具屍骨。
從前他看不起的那些宵小之輩,又有多少是自小失去父母親族庇佑,或者驟逢大災不得不委身邪道……普通人就像蒲草一樣,總是很容易就折斷了,不論是傲骨還是性命。
李蓮花看著她一臉事不關己的冷漠,忽然有一絲心疼。
只是他已無法開口,只好在心中問了一句,從前可有人欺負於你?
算了吧,往事隨風,不必再提。
至少你現在站在我面前,以後……
葉灼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推開門,不急不徐地走進去,丟擲一錠銀子,“今夜這兒的姑娘由我先挑,跟鴇母說一聲,讓其他人散了吧。”
李蓮花隨後邁進去,稍稍打量了一圈,便衝一個站在人群最前面,相對其他人更大膽的女孩微微抬了抬下巴。
葉灼會意,抬手讓那龜公直接喊鴇母過來。
其他人先是鬆了口氣,然後又用一種豔羨的目光看著那小姑娘。
畢竟這兩位公子長得就比較正人君子,年紀不大,面容俊朗,出手闊綽,便是做小妾也沒有什麼太委屈的。
剩下的人雖然逃過眼前這一劫,誰又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呢?
那小姑娘卻是頗為警惕地看著他們,大約是第一次見這種來青樓挑姑娘還結伴的,眼神又好奇又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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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案子節奏會特別特別慢,可能整個一卷十萬字才能寫一個案子。
因為這卷是感情戲的關鍵也是我想寫這個文的初衷——我覺得花的核心魅力有二,一在‘自由’,二在‘見眾生’,所以想把這兩個核心展得更開一些。
花花身上的從容、悲憫和‘允許一切發生’的平常心,才是他最大的魅力,也是我最愛的地方。
所以這本書裡我並不想寫如何打臉那幫小人和偽君子,而是著重想寫‘世事無常,且靜待之’。
本卷名“揚州慢”,既是李相夷的內力揚州慢,也是用一個細膩沉靜的視角去看揚州城的意思——十年前李相夷鮮衣怒馬路過的那座城,在李蓮花的視角里換了副模樣。
這篇文我很有野心,想嘗試一種很少見的人物塑造方法,在一篇文裡“展現人物完整的三觀”。
大部分作品會標籤化的寫人物,而後自然而然地涉及人生觀——角色的終極目標是什麼、對正義、愛、自由的價值排序如何,又如何看待生死榮辱浮沉——就算沒有明說,也能被輕易總結出來。
劇裡笛飛聲、方小寶、李蓮花的特徵就區分地很明顯。
但剩下兩點很少涉及。
比如說,世界觀。一座城、一件事、一個人在不同角色的眼裡有截然不同的樣子,而你看得見世界的哪一面,恰恰說明你是什麼樣的人。
又比如說,價值觀。不同的角色會把錢花在什麼地方,有時候比他說什麼、做什麼更誠實。
可能整花活的代價就是損失了節奏和趣味性,有的讀者不:()蓮花樓地獄之花如何攻略佛前青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