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紛揚揚,如萬千銀蝶在空中翩翩起舞,肆意地揮灑在天地之間。
林府像是被一床厚厚的白色棉被所覆蓋,屋頂上的積雪宛如蓬鬆的。
屋脊處的瑞獸也被雪雕琢出了別樣的姿態,像是披上了銀白的戰甲。
庭院裡的樹木,樹枝都被雪壓彎了腰,像是不堪重負卻又倔強地承載著這份冬日的饋贈,偶爾有積雪滑落,簌簌作響。
庭院中,凌海幾人正拿著掃帚清掃著積雪,掃帚與雪地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
亭子周圍的石桌石凳上也堆滿了雪,只露出一點輪廓。
旁邊的走廊上,腳印雜亂地印在雪地上,那是昨夜林天與張子房、鬼劍愁歡飲後留下的痕跡。
一夜的暢飲,林天對兩個老頭有更深的見解,只有兩字 “能喝”。
可惜了,兩個老頭太倔了,想留下他倆加入衝王閣,他倆不同意。
掛個名也不行,哼!等以後想加進來,老子還不稀罕。
府內的水缸邊緣結著一層晶瑩的冰,缸裡的水倒映著漫天飛雪,彷彿藏著另一個雪的世界。
林天看著正在掃雪的凌海,開口道:“阿貓那小子,心思不在咱們這兒。”
“上次殺趙天龍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他不喜歡打打殺殺。”
凌海停下手中的掃帚,哈了口氣說:“屬下也看出來了,好像是有些心不在焉。”
林天笑了笑:“我讓他回金蛟幫了,以後你也少喊他。”
凌海點頭道:“是!”
阿貓這傢伙目前在熱戀期,已經被愛情衝昏了頭腦,衝王閣要想成名,無敵江湖,是要殺出一條血路出來的。
能不牽扯家人就不牽扯家人,這事林天也不好說,誰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
囡囡邁著小碎步跑了過來,小臉被凍得紅撲撲的,就像熟透的蘋果。
她穿著一件粉色的小棉襖,上面繡著精緻的花紋,領口處一圈毛茸茸的白邊,顯得格外可愛。
她手上捧著一隻烏龜,那烏龜的殼在雪光的映照下越發顯得奇異,顏色愈發金黃。
龜甲邊緣像是鑲嵌了黃金般的金邊,閃爍著神秘的光澤。
兩個丫鬟在後面緊緊跟著,一個丫鬟拿著囡囡的小披風,喊道:“小姐,慢點兒,別摔著。”
囡囡卻只顧著逗弄手中的烏龜,嘴裡嘟囔著:“小龜龜,你看雪多漂亮呀。”
林天喊道:“閨女,烏龜是要冬眠的,你倒好,不讓人家睡覺。”
這時,一名家丁匆匆跑來,手裡拿著一封信:“老爺,有您的信。”
林天接過信,展開一看,眉頭皺了起來。
信是方景山所寄,字裡行間透著凝重。
八皇子被殺,倖存下來的人說是衝王閣所為。
龍衛目前無人顧暇此事,郡城千戶與百戶皆往皇城籌備新皇登基之事——
林天面色漸冷,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方景山這是知道衝王閣跟自己有關係,特意送信告知。
這個情,林天記住了,他將信遞給凌海三人。
凌海看後憤怒地罵道:“媽的,這是有人栽贓嫁禍啊,咱們這幾天連大門都沒出過。”
凌雲也是一臉憤怒:“這該死傢伙,別讓我們抓住,要不然給他生吞活剝。”
凌風也道:“這明顯是陰謀,想把我們推到風口浪尖。”
林天眼神冰冷,沉聲道:“有人打著衝王閣的名頭殺人,還牽扯到皇子,這是想讓我們成為眾矢啊。”
凌海拱了拱手:“主上!屬下這就去查何人所為,一定將幕後黑手揪出來。”
說著幾人就要告退,林天擺了擺手:“不必了,我已經知道是誰幹的了,此事我已有主張。”
凌雲:“主上!你說是誰,我們這就去殺了他。”
凌雲一臉急切地望著林天,眼中滿是怒火,大有不將敵人碎屍萬段不罷休之勢。
林天: “咱們剛殺了趙天龍,那南天侯一直沒動靜。”
“我以為南天侯是個軟蛋,沒想到給我來個王炸。”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僅靠一個南天侯成不了什麼氣候。”
“沒想到背後是八皇子啊。”
“如今皇帝駕崩,新皇登基,四位皇子回去盡孝本是常理。”
“可這八皇子一死,局勢就變得複雜起來。”
“他這一死,支援八皇子的黨羽必定人心惶惶,倒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