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不是,你發什麼火怪嚇人嘞。”
&esp;&esp;沈思安哆嗦著嘴唇,死死指著後院他寢屋的方向,臉色登時變得扭曲,將憋了好幾日的情緒全倒出來,一字一句地控陳趙令悅過去的罪孽。
&esp;&esp;“這個女人做過什麼,你們敢忘,我不敢!如果當初不是她從中作梗,先帝不會死,先皇后不會死,後來的官家仍是太子,輪不上他一個十二歲的小孩接位,那梁金,也不會因為大盛皇帝年幼而有恃無恐!
&esp;&esp;等小官家一薨,就立刻屯軍北上!
&esp;&esp;如此一個禍國的妖孽,留著就算有點用處,那也是利弊偏頗的用處,用她者,信她者,愛她者,絕對得不償失!”
&esp;&esp;說到這,還不夠。
&esp;&esp;他走至邵梵面前,盯著邵梵此時黑沉隱忍的面孔,繼續不怕死地反駁他一切的所作所為。
&esp;&esp;“天涯何處無芳草啊?我一個讀書人,尚知不可吊死在一棵樹上的淺顯道理,太子,她再舉世無雙,她再稱你心意,她不是你的良配,她也不可能成為你未來的太子妃,你審視奪度,早該狠心將她棄掉!大限已至,你棄不棄?”
&esp;&esp;邵梵反手便將他推開。
&esp;&esp;沈思安被搡到幾尺外。聽他口中壓抑著,擠出二字:“不棄。”
&esp;&esp;他慘笑,隨即更怒,怒火似將他的臉皮烘熟了,整個臉已經紅透,復隔空指著他鼻尖,“你”
&esp;&esp;宋兮看不下去,忙來捂住他的嘴,卻被他推開。
&esp;&esp;“今日我便要說!宋小將軍,你不用攔我!讓我說完!”
&esp;&esp;宋兮呵笑,一攤手,乾脆坐了回去。
&esp;&esp;沈思安抬起來的胳膊,臂膀上的肌肉都在抽搐,他的憤怒連著指尖,像是被人用針挑住了指甲蓋,繃得很痛苦,眼中竟慢慢跑出了淚。
&esp;&esp;“大盛殘破,虛弱,它經不起像清心閣那般的再一次折騰了,你如此自負任性,可有想過後果?她做過一回,便能再做一回!你護她愛她,她只會負你!”
&esp;&esp;邵梵緩緩轉過身。
&esp;&esp;“她可能會負我,但她不會負國,沈思安,她來鯨州後,已懂得什麼是大義。”
&esp;&esp;“何以見得!”
&esp;&esp;沈思安振臂甩袖,胸脯起伏。
&esp;&esp;邵梵的手指攢了幾攢,將粘膩的汗水擠掉,“不然今日,她會說她恨我,她要殺了我,而不是喊著,她要回家,見她爹爹。”
&esp;&esp;沈思安一愣,怒笑,“就憑這點?”
&esp;&esp;邵梵不在乎外人理不理解,也不想再跟他再多作解釋,只是很堅決道,“有我在一天,誰都動不了她。”
&esp;&esp;“好哇。”
&esp;&esp;“好啊!”
&esp;&esp;沈思安以袖抹臉,淚水鼻涕全揩進衣料裡,再抬臉,神色平靜了不少,怒火發洩完了,餘煙漸漸消下去。
&esp;&esp;“這個天下馬上就是你父子倆的,我一個小官,只能替朝廷轉達擬批,沒你手上那麼多兵,沒你厲害,對你不服,也只能發言死諫你。
&esp;&esp;若你不採納,那我便只能眼睜睜看著方才我已將我想說的話說完,有許多大逆不道之悖言,你要殺要剮我,對外下令就行了。只還有一句,便算是我的警告與預言,你聽不聽?”
&esp;&esp;邵梵抬起頭,涼而潤的刀光般眼神刺進沈思安眼中,下巴動了動,“我讓你說完,你說。”
&esp;&esp;沈思安咽喉幹疼,嚥了咽口津,啞聲接起後文。
&esp;&esp;“人世間情友忠孝,越欲周全,而不能全。
&esp;&esp;宇文平敬是你義父,他為奸佞,你因感恩不肯弒他,容他為非作歹,趙氏郡主是你所愛,你因私情捆綁住她,卻註定愛而不得。
&esp;&esp;如今宇文平敬重傷郡主之父,郡主必定恨他至極。
&esp;&esp;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