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
&esp;&esp;“昭月郡主出生了,天下大赦,我們都不用死了,你要活下去。娘教你,你跟著天上的歸雁往北走,去隴西找修遠侯宇文通,你父親是他的故友,他一定會收留你的。好孩子,一定要記住孃的話,記住了”
&esp;&esp;母親哭了,年幼的他亦心痛,這種輕微的呢喃在林中隨風再現,就像是夢魘一樣揮之不去。
&esp;&esp;經年過去,昭月郡主這個刻在傷裡的字元,也成了他眼前的真實。
&esp;&esp;邵梵撥出一口濁氣,翻身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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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自那箭射出後,趙義幾乎是滾下了馬,到了身前悅,四處扯看,“梵梵?!傷到哪兒了沒??”
&esp;&esp;她臉上血色亦褪盡,“我”抬手,摸了摸右髻的發。
&esp;&esp;趙義巡眼過去。
&esp;&esp;她今日梳得是個雙蟠髻,螺鈿梳點翠其間,左右各簪了玻璃空瓶簪,簪頭似瓶,可再插花。
&esp;&esp;現下左邊的簪子還在,右邊的明顯被箭鏃打爛,只剩下一截斷尾。
&esp;&esp;趙義怒極,一轉身發現邵梵已經單膝跪地,等在那裡領罪。
&esp;&esp;幾個大步,抬腳狠狠踢上邵梵請罪的脊背,一股腦地拳腳相加,邵梵不吭一聲。
&esp;&esp;原來酒過三巡,氣氛熱絡起來,聽聞邵梵在軍中夜視極佳,射術一流,每次都是夜襲敵營,屢試不爽。
&esp;&esp;趙義年輕氣盛,平日也最擅弓騎,加之喝了酒性情上來,便當著趙洲的面,請求與邵梵於昏晝一比高下,趙洲欣然同意。
&esp;&esp;二人簡裝便策馬復進林中,臨時起意也未曾叫女眷迴避,誰知趙令悅會碰巧也在林間?
&esp;&esp;邵梵到底是哪來的一百個膽子,能拿趙令悅的性命打賭?如若他馬偏一步,又或是她躲一躲,那後果都不堪設想了!
&esp;&esp;思及此手不免更用了力,發洩了一通,對著趙令悅身邊的人大聲惱道,“帶郡主出去!”
&esp;&esp;趙令悅被左右人扶著往林外走時,雙腿還一直止不住地在發軟,腦海控制不住的,開始回憶那日邵梵面見趙洲時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