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走到鄭思行面前時,他兩手掛起、屁股著地,兩腳撇開,半扯在兩個內侍的手上,像是一攤子扶不上牆的爛泥。
&esp;&esp;趙晟見此場面,一時氣憤不已,發怒:“他又是哪家的郎君?叫他的父母滾出來!”
&esp;&esp;鄭慎與鄭思言撲通一聲,連忙跪下。
&esp;&esp;鄭慎頭磕到地上,“是罪臣看守不力,讓家裡這畜生鬧了動靜,請官家責罰!”
&esp;&esp;鄭思言一來就用眼睛剜了鄭思行千刀,嚇得鄭思行魂飛魄散,再也不敢看他父子兩個,對比之下還是趙晟好一些,便對著趙晟哭喪臉,“是郡主,郡主她要殺我。”
&esp;&esp;趙晟踱了幾步,眼角颳著那些門邊上坐著,一直好奇攀看的大臣們,剛用神色將他們一一摁回去,又發現不遠處,梅雪塵又帶著一批黨人圍了過來,登時頭痛欲裂。
&esp;&esp;再看自己身上,全是鄭思行渾濁發臭的酒氣,只覺得今天精心打扮的這一身赭黃,被鄭家人這麼一攪和,全成了無端的諷刺!
&esp;&esp;積攢已久的怒氣爆發了,自胸腔攀爬,氣得趙晟當眾耳根發紅發亮,他單手用力朝門外一揮,金黃色的袖子狠狠打在鄭思言抬起頭,意圖辯解的臉上,趙晟怒指鄭思言,“你還想說?還不快將他拖出去再說?要再給朕繼續丟臉嗎?!”
&esp;&esp;鄭思言雙手捏成拳,趙晟往外走,馬不停蹄,一口氣吊著直走到李四海傳達的小室門前,趙令悅已經準備好,早早跪在那裡等候發落。
&esp;&esp;趙晟身後的兩個內侍拖著鄭思行也過去了,讓鄭慎他們兩個在後頭惶恐地跟著。
&esp;&esp;這種事就像是帶著鄭慎味道的花粉,梅雪塵跟手底下這群尋花的文官,但凡聞到了一絲絲不尋常的香味,必然是要跟過來弄清楚一二。
&esp;&esp;趙晟站在門口正要進去,見他們來,大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