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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的膚色因出戰又曬黑了些，成了淺棕色，額側細小的疤痕成了一道彎曲的的引線，直引入漆黑的發中。

&esp;&esp;那左眼瞼下的黑痣，薄唇，還有暗含鋒利的眼眸，都與他這個人的輪廓一般越發清晰濃郁起來。吞嚥那杯酒時他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相較他席邊左右，氣質顯得獨具一格。

&esp;&esp;感性，又狂野。

&esp;&esp;趙令悅淪落後逢人偏愛打量，她要觀察變化，好揣摩些弱點。

&esp;&esp;打量完，意識到自己目光在他臉上停留地有些久了，耳根有些熱爬出來，偏偏邵梵也看過來，瞭然地微微一笑，“不是為了我，你看我幹什麼。”

&esp;&esp;“”趙令悅在旁人看不見的角度掛起臉，“我得走了。”

&esp;&esp;“不急。”他將杯子推到她面前，“不是還有別的侍女在麼，再來一杯。”

&esp;&esp;她可以幫他倒，但也忍不住罵他，“狂人。”

&esp;&esp;“呵，”邵梵此時哪裡還無聊，有人言語鬥他，他覺得甚有些意思，便坐在原地，也逗她，“你倒是高聲罵，讓旁人都聽聽你的口齒多伶俐。”

&esp;&esp;趙令悅直接瞪他。

&esp;&esp;他一飲而盡，不知其中滋味，續道，“再斟。”

&esp;&esp;“”

&esp;&esp;“瞪我幹什麼，還不斟？”

&esp;&esp;就這樣，她伺候了他一杯又一杯，十個指尖將酒壺捏的溼緊緊的，全是汗。

&esp;&esp;“渡之。”旁邊的王獻與禮部尚書隔空對酌幾次，忽然垂首，仔細挑了挑，往邵梵瓷碟中夾了一個點心，側過身時對他耳邊暗聲道，“宮宴雖無聊，你也該玩夠了，快放她回去。”

&esp;&esp;趙令悅聽見，執著酒壺矮了矮腰，就拔腳要退。

&esp;&esp;可手腕忽被邵梵捉住。

&esp;&esp;“姑娘要將這個也帶走？”

&esp;&esp;她一垂頭，都怪他耽誤她半天，害她連酒壺都忘了還在自己手上，當下流了些汗，脖子上的紅直接爬了出來，“給——”

&esp;&esp;邵梵瞧她臉紅，怕她鬆脫摔了，上手去將酒壺兜住，那五根火熱的指尖一下碰到她的手背，綿軟又冰涼。

&esp;&esp;她雙手受驚般的一脫，那酒壺果真穩穩落入他掌中，被他平穩放下。

&esp;&esp;邵梵垂目，吃掉盤中點心，“去吧。”

&esp;&esp;下瞬，便見那抹黃綠的粗縐紗袖子一轉，連帶裙襬，都一同自他眼角消失。

&esp;&esp;邵梵吃罷點心，面上神色如常，他問王獻，“這是怎麼回事？”

&esp;&esp;王獻也吃著東西，微微側過臉，見他旁邊的鄭思言睡死了，才低聲解釋。

&esp;&esp;“苗貴妃只應了我的請求，說近日會帶她出來，卻不知是哪一日。我也是方才見了她跟苗素出現，才猜這趙令悅會不會也在其中，貴妃也恐怕你我還不察，便藉機叫她混進來，跟我露個面罷了，待會兒還要亭外再見的。”

&esp;&esp;頓了會兒，王獻又說，“你方才為何要逗她。”

&esp;&esp;“斟幾杯酒，怎麼就算逗她？”

&esp;&esp;“渡之。”王獻早在戰壕瞧他的態度，就已經心有所感，此時有些確定了。

&esp;&esp;想到趙繡與楊柳關，他情緒複雜地道，“我是過來人，你不用瞞我。見好就收，莫要沉淪。不過”

&esp;&esp;邵梵笑了一笑。

&esp;&esp;方才心中雖起波瀾，但仍在可控制範圍之內，但邵梵自己也清楚，這仍是一種不受控的情感上的墮落，自嘲，“不過什麼。”

&esp;&esp;有些感情，註定不被允許。

&esp;&esp;不過，一旦破土發芽，它就只會繼續生長蔓延。

&esp;&esp;即便一開始就知道根本沒有好結果，但誰也無法阻止它去發生。

&esp;&esp;無法阻止因命運糾纏在一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