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思及此,一顆冷汗自她額角沾溼了發,劃在下頜角上。
&esp;&esp;下瞬,她身子一重,“嗯”了一聲。
&esp;&esp;一股巨大的拉力將她拉歪了半邊,若不是反應及時用手撐地,已經額頭磕上了地,免不了一頭血,轉頭去攙扶起拉倒她的人,“周先生,還跑不跑得動?”
&esp;&esp;周匕方才腳下一絆,失去平衡牽扯了她的衣袖。
&esp;&esp;此時跌在地上,脊椎與盆骨相接那處像是幾十根針紮了進去,疼得他在黑夜裡流了滿臉的汗,吸著氣來緩解那處的扭痛,一個懶散文人,差點沒咬碎了牙。
&esp;&esp;“老身腰扭了,一時半會站不起來,但我不過一介孱弱鰥寡,無官無職,梁人抓了我能有何用?還是姑娘你自己要緊啊!”周匕推了她扶胳膊的手一把,“快跑吧,別管我!”
&esp;&esp;“我豈會放棄先生,自己獨活?”
&esp;&esp;趙令悅不知哪兒使出的力氣,將他半拖半拉,一個百斤重的男人竟然能扶了起來。
&esp;&esp;她慶幸平日裡跟著那些軍兵鍛鍊了,練了幾個月,總算漲了些力氣。
&esp;&esp;肩膀搭過周匕的一隻手,“先生,我不熟悉禹山,也不知高處有沒有能翻下山的路,我們……試一試吧。”邊說腳下邊趔趄著。
&esp;&esp;視線不明,她只能藉著些月光帶著周匕往山腰上繼續摸爬,累得喘著大氣,遙記起上一次翻山越嶺,是兩年前在常州邵梵地界的越獄,便豎起耳朵,仔細留意周邊的動靜。
&esp;&esp;風聲鶴唳于山野,催出緊張的心跳,疲累的喘氣聲中,她敏感的耳蝸漸漸接到一些兵器刮擦山石的聲音,抬眼一看,是零星火把
&esp;&esp;周匕已經不行了,她急得左右環顧。
&esp;&esp;不走主路,往陡峭些的路上穿,藉著野生的草木做掩護。
&esp;&esp;周匕拍拍她,“會不會,是邵郎將與宋小將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