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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金不敗的騎兵兵團越過分界點，騎馬朝著洛南關分散擁來，一批又一批地朝城池門前投擲火把，一時間便起了大小火，往那些修城門的柴木堆縫隙中貪婪地吞燒。

&esp;&esp;灰煙滾滾，混著金人放肆的吆喝。

&esp;&esp;城池邊上搬運石頭的勞工都是些老百姓，見如此就一起亂了陣腳，開始四處竄，摔倒後被金人馬踏。

&esp;&esp;聞到漢人斃命的血腥味兒，他們連連叫好。

&esp;&esp;城上早敲了警鐸，火把亦亮了一排，似一條火做的長龍，蔓延十里。

&esp;&esp;那些人齊齊道：“放箭！”

&esp;&esp;箭雨撲去，打頭的幾十金人全滾下了胯下快馬。

&esp;&esp;宋兮與其餘領頭人早算到有這一日，立即指揮他們，將那提前灌滿的陶瓷水缸推傾了，沿著城池低凹處兜頭衝下，燃燒的火焰片刻被水衝滅，成不了勢。

&esp;&esp;被瀑水摔下馬的金兵，嚎滾在滅火後的黑色苦水中，用金語對他們高聲辱罵。

&esp;&esp;宋兮一聲令下：“都給我把他們射成刺蝟！一個也別放過！”

&esp;&esp;金人見燒不了樓，便牽了馬往回跑。

&esp;&esp;路上一把燒了工頭與勞工平時歇腳的幾處低矮草房，抬刀朝那些在馬腳下亂竄的勞工削下首級，吹著口哨，用刀削散漢人所看重的長髮，綁在馬上炫耀，斷首處流出的血蔓了一路。

&esp;&esp;“將軍，追嗎？！”

&esp;&esp;他旁邊人臉上已全是怒色，緊握拳頭。

&esp;&esp;“不必！郎將不讓。若追上去反而是上了套了！你多派兩隊人繼續在周圍警戒著，去看看地上到底死傷了多少人！”

&esp;&esp;那人鼓著胸脯，憤憤地應聲而去。

&esp;&esp;站在城池上的宋兮抹著灰汗，眼中倒映出在紅焰火中肢解的草房，燒盡的木樑轟然坍塌，發出巨大的拗呼。

&esp;&esp;他朝城上兵揮手：“去抬周先生設計的水管出來！”

&esp;&esp;周匕之前教當地百姓收集竹子，劈成竹節，千根竹關節相連，製成了長百丈的竹水管。每個竹節都有打孔的活塞，可利用塞子控制水流大小，藉著由高到低的發力，最高能衝出高几十丈的飛流。

&esp;&esp;竹管門閥一開，千丈管中的水流動，水花呲飛灑地朝草房撲去。

&esp;&esp;瞳孔中的火光漸弱，宋兮方歇了一口氣，垂頭抬手抹額間那層熱汗，露出灰底下的肉膚色，耳邊卻忽然聽得一聲近乎煙花炸開的嗖嗖聲。

&esp;&esp;他驚駭地抬起眼。

&esp;&esp;一隻藍焰的煙花彈在色極重天際炸開，將雲層透出些許淡光，照亮了禹山的山腰。

&esp;&esp;城牆上的瞭望兵揚聲，“報！禹山南邊求援！”

&esp;&esp;“南面？周匕跟趙令悅！”宋兮急的脫口出邵梵不讓他說的那個名字，手掌在城牆凸處氣急一拍，“壞了！”

&esp;&esp;轉身便往樓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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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趙令悅放完訊號彈，繼續拉著周匕在冷風呼嘯的山間奔跑，尋找可以躲避的地方。

&esp;&esp;因為緊張，她牙齒止不住地在打顫，腦子中卻分外冷靜。

&esp;&esp;——若為阻止他們鑿幾口井，斷不至於派出千人來襲，還是這樣的左右包抄。

&esp;&esp;極有可能是那三皇子梁越利用他們鑿井侵犯的藉口，派梁兵越界打過來，將鯨州的地界進一步壓榨，阻斷鯨州的水脈。

&esp;&esp;後邊兒即便遭受抵抗，也可藉此試探出邵梵與姚庭的態度後再停戰。

&esp;&esp;但是，為何他們不去邵軍駐紮的洛南關，而是從禹城這種旮旯地方開始破界？

&esp;&esp;對了，還有金人。

&esp;&esp;會不會是梁越與金不敗相勾結了，引洛南關的兵支援禹山後，再趁虛而入地打洛南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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