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有什麼在等著她,她如今徹底孤立無援,身邊已經連一個能幫她的人都沒有。
&esp;&esp;儘管知道爹爹輔佐新君,邵梵為挾持她爹爹,估計得留她一命,但憑他的無良與狠厲,可以隨時衝進來給她一刀,將她軀體四肢盡數斬殘。
&esp;&esp;她還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餘生便要苟延殘喘
&esp;&esp;趙令悅的眼睛越睜,便越痠疼,她也是怕的,獨處時還是沒忍住本性,一滴無聲的淚自眼角溢位。
&esp;&esp;淚水滾落的同時,屋外廊下聽得侍衛巡視的腳步聲,伴著滴滴答答下下來的細雨,朝她靠近。她連忙攥住了棉被蓋過整張臉,僵在被窩裡,抹乾自己溼漉漉的臉。
&esp;&esp;就這般,煎熬過了這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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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次日,天色依舊冷黑,一半被烏雲壓境。
&esp;&esp;而趙令悅既然活了過來,便強撐著精神起床。
&esp;&esp;秋明打水忙活一通,也忘記看她臉色差不差,殷切地將新拿來的胭脂跟衣裳鋪了滿桌滿櫃,“郎將如今好容易回來了,姑娘與他碰面時雖談不上要花枝招展,總得換換新花樣,讓郎將也歡喜歡喜啊。”
&esp;&esp;“呵,我不需要。”
&esp;&esp;“姑娘何不試試?”
&esp;&esp;秋明以為趙令悅想開了,要跟邵梵卿卿我我地培養感情,可現在她都要東窗事發,死到臨頭了,壓根沒任何打扮的心情。
&esp;&esp;但轉念一想,人這一生無論盛時,富時,還是衰時,困時,都要全衣冠體面,把脊樑骨挺起來,這句話是她及笄時,母親為她簪花冠子,親自教授她的道理。
&esp;&esp;母親是官家乳母的女兒,從小也跟著大人長在後宮,見多了今日榮、明日滅的人生境遇。
&esp;&esp;一國江山尚可更迭,偌大家族也會頃刻覆滅,人生中更多得是猜不中的大起大落,她告誡趙令悅,生在皇家宗室,並非萬全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