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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字條

封殤放下手頭的東西問:“你是覺得煩悶嗎?”他思索了片刻:“你有什麼想做的,我可以陪你一起。”

孟綿想了想道:“我可以去外面轉轉嗎?”

封殤說:“可以。”

他讓人備馬車,詢問孟綿想去哪裡?

“就四處轉轉吧,我沒有特別想去的地兒,只想去外面透透氣兒,要不去宮門口轉轉也成。”

小姑娘顯然還記得答應過自己的別離開,懂事的只說去宮門口轉轉,封殤覺得有些好笑。

封殤示意侍衛駕車,馬車駛在長街上,封殤盯著小姑娘蒼白的容顏,一瞬間就想起了一年多以前,她支使著自己駕車,繞了整個皇城大半圈,最終停在了月老祠前。

那年冬日,連雪都是溫柔的。

她做了許許多多令他銘記一輩子的事兒,可她自己不知曉。

“你父皇不在這宮裡頭了,他去外頭別院說是去躲清閒去了。”封殤說。

孟綿下了馬車,宮牆依舊是當年巍峨的模樣,她不明白封殤為何突然要說這話,她也沒多問,她沿著宮牆慢慢走。

一個扎著雙髻的小姑娘亦步亦趨跟了他們一路,過了好久才噔噔噔跑到他們跟前來。

她瞧著不過八九歲的樣子,封殤冷冷望著她,不必他開口,自有人將她攔住。

小姑娘衣衫襤褸,看樣子過的並不好,身子單薄的厲害,似乎風一吹就倒。

小姑娘歪著腦袋,看著孟綿:“姐姐,有個東西有人讓我給你。”

孟綿不明所以:“給我?是什麼?”

自打這個小姑娘出現開始,封殤就變得格外冷漠,可他始終沒有開口說什麼。

小姑娘攤開手掌,裡頭赫然是一個揉皺了的紙條。

孟綿拿了起來,小姑娘說:“一個哥哥讓我轉交給你的。”

紙條展開,上面寫了三個字:對不起。

孟綿收了紙條後,那個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的小姑娘一溜煙跑沒影了。孟綿看到紙張字條上的內容後,就知是誰寫的了,是她從醒過來就一直不曾見過的,據說現在被幽禁的封羽琛。

她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兒,看來在她昏迷的這些日子裡,有很多人都在關注著她何時能夠甦醒。

封殤拿過她的手,抽走了那張字條。

孟綿疑惑的看著他,他說:“別去。”

他靠過來,用力將她攬進懷裡:“綿綿,別去,我很愛很愛你。”

有些話說的太晚了,在她最愛他的那些年,他從不說愛她的話。在他的認知裡,他一直是那個無父無母,不受人待見風餐露宿快要死掉的小孩。

他一無所有,只單單守住了一顆心。

將整顆心都捧給了她,若是她不要,他該怎麼活。

但是孟綿醒過來卻根本不記得他,同他時刻保持距離,卻轉瞬就來問封羽琛在何處。

他不知曉孟綿腦中的記憶到底是怎樣的,更不願去深究,但他唯一的底線就是她不能從他身邊離開。為此叫他做什麼都可以。

孟綿被他勒的喘不過來氣,她並未打算去,她試探性的摟住他,安撫性的在他背上拍了拍:“我不去的。”

她甚至冒出些不合時宜的念頭:你抱這樣緊,這想去也去不成啊。

身子痊癒以後,孟綿又去了義莊。

一年多的時間裡,身邊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叫孟綿感到陌生,但好在孟綿很快適應了過來。她看著眼前的人,眼前的物,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做起事來更是得心應手。

他在義莊的時候,偶會收到同那日一樣的字條,上面還是“對不起”。

如此看來被幽禁的封羽琛日子並不難過,她東拼西湊的從旁人的隻言片語中知曉了他的訊息,奪位失敗,因著皇室血脈被終生幽禁。

而關於她自個兒的事,據說是她自己跳下城樓的,據那日駕馬的男子說,封羽琛那日並未打算真的讓自己騎馬從他身上踏過去,只是嚇唬他,蹭著他身子過去,叫他後悔而已。

眾人都有些難以置信,可駕馬的人說的是實話。

封羽琛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封殤的命,更沒有想要傷害孟綿。但他自詡聰明,卻導致了那樣的局面。

孟綿每日都有收到一樣的字條,四五個月的時間裡孟綿從未告訴過封殤,現在的封殤殿下因為失去過一次,變得像驚弓之鳥。

她樂得看他每日費盡心思,一本正經同她促進感情的樣子,也樂得聽他那張常年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