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臧老實了。
他老實,但不代表我按部就班。
尤其冬天,老房子供暖比新小區差些,地暖溫度很難升上去,兩個人睡總比獨自睡舒服。更何況臧臧看著瘦,其實身子軟綿綿的,該有肉的地方一掐盪出滿苞芙蓉水。
似乎料到我過會兒要做的事情,臧臧順從地擁住我的腰,任由我胳膊向下再向下,最後掌心代替他裡衣兜底。
我們誰也未動。
利用被窩遮擋,我們安靜貼著,已經勝過無數千言萬語。我左手輕觸臧臧剛開始發育的喉結令他昂頭,黑暗中我們呼吸糾纏,我極小心地親住他的唇。
與其說親,更像含。
親碰、移開,再從下往上抿,臧臧想躲還躲不掉,小口急促呼吸,他後腰慢慢軟在我臂彎,直到我轉移注意力換到他胸口,臧臧已經累得沉沉睡去。
臧臧最近睡眠很差,在睡夢裡時不時會猛地哆嗦,偶爾踢踢腿,不明意味哼唧兩三聲,如一捏會撒嬌的小玩偶。
我總是看他,可怎麼也看不夠。
小學三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
人生又能有幾個九年?
冬日深夜無月。
像極多年後我摔在他墳頭的天空。
大夢一秋,醒來已深夜臨近凌晨。
我在沙發坐了許久,腿腳發麻動彈不得,那張賀卡飄在手邊,被秋風呼地吹到沙發底。
臧臧,臧臧,臧臧。
我慌神,手伸入沙發底部摸索,因為常年疏於打掃,夾出賀卡時帶出成團的灰塵,嗆得我咳嗽不止。
我卻顧不得這些,忙翻過賀卡,生怕弄髒了小花豬。
害怕的事永遠都會發生。
小花豬髒了。
臉蛋灰撲撲兩道,像流下的淚,轉移到我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