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關係,不冷不熱。
當然,這是父親眼裡的相處模式。
半路當哥半路做弟弟的,對於半大小夥子來說後者總是吃虧那個,但我沒看出臧臧有多不樂意,雖然我們兄弟倆談不及熱絡的時間也僅限於前半年。
臧臧小時候就秀氣。
等他稍微大些,街坊鄰里沒人再把他認成女孩,人也開始跟在我身後,全學校都知道隔壁高中部的臧泫是他哥。
“說得我好像混混頭子。”
放學時,臧臧跟在我後面,腦袋都快埋到圍巾裡,露出被風吹得通紅腦門與鼻尖,看得引人發笑。
“我們姓少見嘛,嘿嘿。”臧臧不好意思抿嘴笑,他快步跑到我前面,倒退著回頭:“哥,你生氣了?”
“為什麼。”
臧臧略顯糾結撓撓臉:“你不是挺討厭別人說我們是兄弟。”
“……”
“也不許當著同校生面喊你哥。”
為了保持平衡,臧臧張開手,歪歪扭扭對準每塊後退出現的地格。
“年級前幾名的好學生卻有個吊車尾的弟弟,是不是很丟人?”
臧臧聲音低下去,偷偷看我,我伸手拉他,野貓從我們腳邊竄過,嚇得臧臧猛地哆嗦,趁他不注意,我五指輕而易舉扣住他的五指,臧臧愣住:“哥?”
小傻子。
我沒理他,只是攥他手指更緊死死貼在身側,臧臧三步並著兩步跑來,偶爾仰頭望望我,拇指輕撓我掌心。
學校距離家不遠,再往前走拐過路口穿過衚衕就是職工家屬院。到這裡大部分學生散去,更別說幾乎沒什麼鄰居的小衚衕,我牽住臧臧的手進去,距離衚衕口三十米處,有個陷進去的窩角。
小區有些年頭,街坊鄰里都認識。
再加上附近有派出所,幾乎用不著半個監控,老齡化街區入睡極早,四周除去我倆腳步無聲。
我右手始終扣住臧臧的手,左手攬住他肩膀往懷裡帶,自然而然兩人站在窩角里,斜前方路燈的昏黃光線,落在臧臧尚無半分稜角的圓幼五官。
“哥、哥。”
料想我接下來要做的事,臧臧目光先是有些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偷偷見衚衕兩側無人,稍稍往我懷裡站站。
他睫毛不住顫抖,粉肉肉嘴巴抿緊又鬆開,身高差下我輕而易舉錮住他的瘦腰,將人往這邊帶,雙腿相撞時擦出的電流令臧臧腳跟一軟,被我撈進臂彎動彈不得。
這是我們兄弟倆的秘密。
衚衕窩角見證青春期每次接吻。
我很喜歡保持這姿勢親他。
相較於同齡人,臧臧骨架小,雖然沒多少肉,可渾身軟綿綿的,巴掌大的小臉緊張又期待,眼睛亮亮看著我。至於那粉肉肉軟嘟嘟的唇,我先輕貼、移開、輕貼、慢碾。直到臧臧完全失去力氣勾住我脖子小口小口呼吸,我才獎勵他般從臧臧眉眼親到他小巧下巴。
“哥哥、哥哥。”臧臧臉蛋紅撲撲地撒嬌,也開始喊疊詞,感受抵住他小腹的壞東西,他想跑也跑不掉,任由我緩緩移動,俯在他耳邊:“明天考試周。”
考試周,顧名思義,有將近一星期可以不在校時間。更何況除去最後,該做的,我們都做了。
臧臧沒說好,也沒拒絕。
從小窩角出來直到進家開門,他始終低著頭,耳尖紅得像枝頭石榴。
為了不被那兩位看出我與臧臧相處模式的變化,每次都是趁夜深人靜,我偷偷從陽臺過去,拉開臧臧虛掩的窗戶翻入,摸到他冰涼胳膊又忍不住訓斥。
“因為外面不好開呀。”
臧臧小聲反駁,整個縮排被子,就露出圓溜溜的眼。見我走到床邊,往後挪身露出大半張床:“我暖熱啦。”但他的腳仍然冰涼。
男孩子怎麼會體寒到這種地步?
我生疑,用雙腿夾住他的腳,臧臧腦袋剛巧抵住我胸口,撥出氣息溫熱。
“考試周你們應該是自習吧。”我抱住他,低頭鼻尖正好抵住臧臧後背,有一搭沒一搭跟他閒聊:“真有人去?”
臧臧搖頭又點頭,軟髮根輕癢:“前面學生都去,後面學生都不去,就是中間大部分學生都在糾結。”
“臧臧屬於什麼。”
“後面學生的前面學生!”
臧臧樂呵呵笑,他貼貼我:“我還想跟哥哥回家。”到底還是小孩子,睡覺不怎麼老實,就算醒著同樣亂踢被子。
我胳膊稍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