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釗忙放緩了聲音,看向夏天秀的目光也收斂了怒意:“告訴小舅舅他是誰,他對你好嗎?”
夏天秀聽到這話,卻瞬間哭了出來:
“我的物件,我的物件,他發燒燒傻了。
小舅舅,怎麼辦啊?
我不知道怎麼才能幫到他!
我試過跟媽媽說,可還沒說她就罵了我一頓!
外公身體不好,我也不敢跟他說……”
齊釗皺眉道:“發燒燒傻了?!怎麼回事兒?月兒,你慢慢跟小舅舅說!”
夏天秀點點頭,擦了一把眼淚,低聲道:
“嗯。小舅舅,您知道,我是被海城夏家收養的。
夏家那兩個姐姐,她們很壞。
她們知道我物件在丁家屯下鄉,就也跟來了,就是為了破壞我們。
我二姐姐夏天露,她拿槍打了村裡一個村霸,結果因為這件事,我物件被誤抓了。
他被抓的時候正在生病發高燒,到了審訊的地方,也沒人給他治病。
然後,就燒成傻子了。”
“又是夏家!”齊釗握緊了拳頭,“好在夏家咎由自取,已經全倒臺了,不然,小舅舅就是拼著這條命不要了,也要給你討個公道回來!”
夏天秀忙道:
“小舅舅,我怎麼樣都沒關係的!
我不需要你給我討公道,但是……
我物件他是無辜的,他完全是無辜被牽連進來的,
你能不能……能不能接他來京師治病?”
聽了這話,齊釗的眉頭,瞬間皺得更深了。
夏天秀立刻壓低了聲音:“對不起小舅舅,我知道我這個要求太過分,太唐突了,對不起,就當我沒有說好嗎?”
齊釗看著小心翼翼,滿臉低聲下氣的夏天秀,心裡早已疼得像刀子在割一般——月兒啊,月兒!本來應該是眾星捧月一般的小公主!卻在那個海城下家遭受了足足15年的磋磨,變成了這樣一副謹小慎微的性子。
齊釗決定幫助月兒改掉這樣的性子,第一件事就是要讓她知道,自己能隨心所欲地提要求,而且能被滿足。
想到這裡,他便對夏天秀道:“可以。小舅舅答應你接你的物件來京市治病——但是,不保證能治好他啊。”“
真的嗎?小舅舅,您說的是真的嗎?”夏天秀兩眼頓時放出光彩來,“我……我沒有聽錯吧?小舅舅,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小舅舅!”
說著,夏天秀甚至撲上來抱了他一下。
齊釗感受著夏天秀瘦骨嶙峋的身體,輕飄飄的,好似沒有重量一般。
齊釗心裡的疼惜,就在那一瞬間達到了頂峰。
他脫口而出:“你物件現在在哪裡?你準備一下,過兩天我們就去接他!我讓爺爺給我派一輛車!”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門口的方向傳來:“齊釗,你要去接誰?”
兩人回過頭,就見到一個灰頭土臉的中年男人,戴著厚厚的酒瓶底眼鏡,正皺眉看著他們。
齊釗忙對夏天秀道:“月兒,這就是你爸爸。老喬,你女兒找回來的事,你還不知道吧?是剛出差回來嗎?”
“我知道這事。”喬仁海看向夏天秀,目光帶著審視,“性子很像你媽啊,也是個能鬧騰的!聽說,你大鬧追悼會,把你媽都給氣厥過去了?!”
喬仁海的音調裡,明顯帶著不喜。
夏天秀有點無措。
上一世,喬仁海對齊雅琴可以說是又敬又畏,根本不是這一副有點傲慢的樣子。
喬仁海,可是齊家的上門女婿。
猛然間夏天秀明白了——上一世,齊元沒有暴斃!而這一世,沒有了齊元的壓制,喬仁海就露出了真面目!
齊釗還在一旁,夏天秀立刻掐了下自己的大腿,雙眼就含了淚:“您真是……是我父親?!”
“別!我可沒這福氣!”喬仁海抬起一隻手,做了個制止的手勢。
夏天秀哭出了聲,看向齊釗:“小舅舅,這人……真是我父親嗎?”
齊釗早已氣得臉色鐵青:“喬仁海,你還是人嗎?”
喬仁海皮笑肉不笑道:“你們齊家,拿我當過人嗎?”
“我姐是脾氣不好,你是受了委屈,這我知道。可這些年,齊家也沒少補償你啊!”齊釗只怕喬仁海口不擇言,說出更傷害夏天秀的話來,所以忙拿話堵他,“老爺子對你,還是不錯的吧?”
“哼!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