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俏妹把手裡的兩截翔,像雙節棍一樣舞動著。
誰靠近她,她就要往人臉上戳。
一時間,大家都避之不及。
混戰開始愈發激烈。
蘇學書倒是結結實實捱了管國濤一拳,正搗在胸口,所以這會兒他只顧捯氣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其他人受傷都不輕。
管國濤衝在最前面,因此被雙胞胎瞅準機會,腳下一起使絆子,摔了個狗吃屎,因為慣性的影響,額頭咚地一聲,重重地碰在了地上。
雙胞胎趁熱打鐵,在他的腦袋上面,一人狠狠踩了一腳。
蘇家受傷最重的是蘇大儉。
這個小兒子平時最受寵,也是個能惹是生非的。
他來的時候,就帶了一截帶拐脖的鑄鐵管子。
不料戰局剛開始,管子就被管國平搶走了,然後劈頭蓋臉給了他十幾下。
蘇大儉用手摸著自己的腦袋,感覺有一邊都沒有知覺了。
出警的兩個警察,在最初的驚呆後,馬上反應了過來——這是大規模的械鬥啊!
出大事了!
不多時,增援的警力到了。
整個派出所的人都出動了,才把所有人帶走。
重傷的管國濤和蘇大儉,還有命根子受損的蘇大禮,以及哭嚎不止說自己頭疼肚子疼渾身都疼的孫俏妹,都被押送到了醫院。
派出所的電話打到軋鋼廠時,蘇大志還在一邊幹活兒,一邊哼著歌,幻想自己成為陳衛星岳父後的美好生活呢!
等他成了陳衛星的岳父,當上了車間主任,他要立馬給蘇金轉正!
而且,當了車間主任,就能分廠裡新蓋的那棟福利樓房了!
樓房啊,那可是三層的小洋樓,別提多洋氣了!
到時,他先讓蘇金住進去!
給蘇金提親的人,那不得排長隊啊?!
等蘇金結了婚,他再讓蘇金和他媳婦把樓房讓出來,讓蘇銀搬進去……
等蘇銀結了婚……
就在蘇大志無限套娃的時候,卻被告知派出所打電話找他。
他心裡登時就是咯噔一聲。
當聽到電話裡的警察那句“你老婆娘家兄弟,和你幾個兄弟、還有你爸媽,發生了嚴重械鬥”時,他手裡的錘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械鬥,他是知道的,跟這個詞聯絡在一起的,是重傷和死亡。
蘇大志的臉,瞬間白了。
接完電話,他夢遊一樣回到車間,兩條腿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在一旁幹活兒的蘇金,奇怪道:“爸,出啥事了嗎?”
蘇大志捂住胸口,只覺得喘不上氣:“出……我也不知道啊!應該是……出大事了!你……快去給咱倆請假!”
蘇金神色古怪起來。
他以為是王瘋子家等不及,找到家裡來了,哪敢回去,忙道:“爸,我這實習呢,老請假也不好,你自己請假回去吧!”
蘇大志點點頭,其實根本都沒有聽清楚蘇金說了些什麼。
請了假,來到派出所,蘇大志一眼就見辦公室裡拷了兩排人。
左邊這排,是他爹還有三個兄弟、兩個侄子;右邊這排,是管玉梅的兩個弟弟、兩個外甥。
還好,都活著!
蘇大志鬆了口氣,就看到他老婆,單獨被拷在遠離這些人的一張椅子上,反剪著手。
所有人,都怒視著他。
此刻的管玉柱,覺得他已經想明白了——這是他大姐和大姐夫合夥兒,給他下的又一個套。
媽的,老子是兔子嗎?!
他看向蘇大志的眼神,幾乎要冒火:“蘇大志!你他媽的還是不是人?”
蘇大志看到這個吸血鬼似的三舅子,也是冒火。
但他強壓下了怒氣,沒有理管玉柱,而是陪著笑臉對離他最近的一個警察道:“同志你好,我就是蘇大志。”
“可算來啦!”警察打量著他,然後努努嘴“去吧,就等你了!”
這人看上去挺正常的啊,怎麼會是一起這麼嚴重械鬥的始作俑者呢?
原來,蘇學書一進派出所,就一口咬定,是兒子邀請他帶著幾個兄弟來家裡做客的。
蘇學書已經看明白了,也想明白了——管家不知道蘇大志冒名頂替的事,他們就是來拉糧食的!
而“蘇珍珠”說出當年真相,不是為了挑撥蘇大志和蘇家莊這些人本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