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斌戰死的訊息如瞬間傳遍整個戰場,戰場屍骸遍地,硝煙未散,張亮懷著沉重的心情,來到吳玠的營帳前。
在營帳內,吳玠正對著地圖沉思,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看到張亮闖進大營。
張亮拱手說道:“吳將軍,末將懇請將軍能將史斌的屍體交予我。”
吳玠目光犀利地看著張亮,沉默片刻後說道:“張亮,我知道你父親張橫乃是宋江餘部,曾被朝廷招安,隨軍征討方臘時戰死。你今來要這史斌的屍體,所為何意?”
張亮咬了咬嘴唇,回道說:“將軍,史斌雖為賊軍首領,,也曾是一條好漢。末將只想讓他入土為安,也算全了一份義氣。”
吳玠冷笑一聲:“義氣?如今這世道,義氣能值幾何?你莫不是想借此煽動人心?”
張亮急忙解釋道:“將軍明鑑,末將絕無此心。只是覺得死者為大,不應該讓他暴屍荒野,還望將軍成全。”
吳玠站起身來,在營帳內踱步,心中思索著。他深知張亮為人忠誠,擔心此事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張亮,此事非同小可。若我將屍體給了你,上頭要是怪罪下來,我也難以交代。”吳玠說道。張亮眼中閃過一絲絕望:“將軍,難道就不能網開一面?我張亮願立下軍令狀,保證此事不會給將軍帶來任何麻煩。”
吳玠停下腳步,兩眼凝視著張亮,長嘆說道:“罷了罷了,看在你一片赤誠之心,我便允了你。但你切記,萬不可聲張,速去速回。”張亮感激涕零:“多謝吳將軍大恩!”
張亮帶著史斌的屍體,悄悄離開宋軍營地。在一處幽靜的山谷中,他準備將史斌屍首埋葬。正當他費力地挖掘著墓地時,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輕微腳步聲。張亮警覺地轉過身,卻看到熟悉的面孔,竟然是好友李榮和公孫燕。“張亮,你這是......”李榮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目光落在史斌的屍體上。
公孫燕則快步走上前,問道:“張大哥,怎麼會這樣?”張亮停下手中的動作,長嘆了一口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緩緩道來。
李榮憤怒地握緊拳頭:“這世道,真是不公!史斌雖為賊軍首領,卻也不失為一條好漢,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公孫燕關切地問道:“張大哥,你打算怎麼辦?”張亮神色堅定地看著他們:“我先將他好好埋葬,不讓他暴屍荒野。至於以後如何,走一步看一步吧。”
三人一同動手挖土,很快便挖好了墓坑。將史斌的屍首小心翼翼地放入坑中時,張亮的淚水忍不住再次滑落。
“史叔,一路走好。”說完,他們緩緩填上了土,堆起一座簡單的墳塋。
李榮看著張亮:“如今你私自埋葬史斌,被宋軍發現恐怕會有麻煩。”張亮慘然一笑:“我既然決定這麼做,就不怕後果。”
公孫燕沉思片刻:“不如我們一起離開這裡,然後另尋出路。”
張亮有些猶豫道:“可是這天下之大,哪裡又有我們的容身之所?”
李榮拍了拍他的肩膀:“總會有辦法的,總好過在這裡擔驚受怕。”
最終,張亮被兩人說服。三人在史斌的墓前拜別,迎著夕陽的餘暉,踏上未知的征程。他們的身影在山谷中漸行漸遠,彷彿見證著這亂世中的無奈與不屈。
經過一番商議後,三人決定投奔八字軍首領王彥。王彥,字子才,河南沁陽人,南宋將領。年輕時性格豪放,愛讀兵書,受父命赴京師,經宋徽宗親試,授清河尉。隨後,加入涇原軍中,兩次隨种師道征討西夏,立有戰功。宋朝靖康年間,金兵圍攻汴京,王彥棄家奔赴河北,討賊報國,投在河北招撫使張所帳下,被提拔為都統制。當時,岳飛名義在王彥麾下,擔任裨將。
1127年王彥率岳飛七千人強渡黃河,進攻衛州新鄉縣的金兵。激戰一天後,宋軍收復新鄉,取得渡河以來的第一次大捷。金人以為宋軍主力來到,出動五十餘騎將王彥軍隊圍住。此時,張所被貶逐嶺南,河北西路招撫司撤銷,王彥等人已經成為孤軍。
王彥見到戰情危急,寡不敵眾,遂採取突圍而出。突圍後,與岳飛因抗金方法策略不同,導致岳飛中途離開軍營。此後,王彥轉戰幾十裡,入共城西山,派遣心腹聯絡兩河豪傑結成聯盟,共同商議抗金斗爭。
王彥為了預防發生意外,夜裡經常換地方睡覺。部下為其抗金的赤心所感動,都在面上刺“赤心報國,誓殺金賊”八字,以示忠於王彥或忠於宋廷。從此,八字軍名聲逐漸傳播開來,兩河義軍紛紛響應,傅選、孟德與焦文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