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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哇,好香,有髓餅!”煙火繚繞的阿真廚中,興奮的拓拔若大叫道。
&esp;&esp;胡餅鑪邊沿貼著的,是一圈烤到金黃的髓餅。
&esp;&esp;“皇弟,又來求食了?”有人笑道。
&esp;&esp;“嘻嘻,還以為無人看到呢。”言訖,他也不客氣,伸手直接抓了兩個餅。
&esp;&esp;髓餅,以髓脂、蜜,合和麵而至,是草原諸族喜愛的食物。
&esp;&esp;“我每次來,都先吃髓餅,熱著最美味。”他笑著遞給多伽羅一塊。
&esp;&esp;兩人邊啃邊逛,須臾,一隻極肥的乳下豚(乳豬)進入視野:豚以柞木穿,緩火遙炙,有一人在旁急轉,且轉且塗清酒以髮色,色同琥珀,又類真金。
&esp;&esp;“喲喲,香香,我欲吃!”小阿若垂涎道。
&esp;&esp;“還未塗飾新豬膏呢。”炙豚之人溫言勸阻。
&esp;&esp;“肝炙、羊羹已經好了,不如先去吃吧?”乳孃哄道。
&esp;&esp;“真的?我最愛吃炙羊肝了,阿姊我等快去。”他牽著少女的窄袖就走。
&esp;&esp;滾燙的炙架前,立了個頎長男子,煙火繚繞中,依然風神閒俊、潔貌傾城。
&esp;&esp;“五皇弟。”他微笑道,目光轉向一旁的多伽羅,隨即現出訝異之色。
&esp;&esp;相類,但不相同,的確是十分精準的描述:此女部分繼承了其阿孃的妖麗,但突出的眉骨、挺拔的長鼻、和略方的腮骨,仍令人憶起其剽悍阿爺的形容。
&esp;&esp;他怔了須臾,才問:“你便是。。。乙弗·渾的女兒?”
&esp;&esp;她微微頷首。
&esp;&esp;“我是安平侯李奕,字景世,出自趙郡(於今河北)李氏,乃安平宣王之子。”他從容笑道。
&esp;&esp;當年於筵宴初見拓拔氏庶女時,他也曾迫不及待地跳上去自我介紹,只不過彼時年少的自己,尚未有寵於太后,更不曾封爵榮顯。
&esp;&esp;“你叫甚名?”
&esp;&esp;“多伽羅。”
&esp;&esp;“入宮多久了,習慣否?”
&esp;&esp;“兩月,一切都不壞。”
&esp;&esp;“若有人欺負你,可來找我,我定保你。”又是自信的許願。
&esp;&esp;“可你並非掌管後宮事務的女官啊。”何況,兩個月來,她不曾結識萬壽宮外的任何人。
&esp;&esp;“呵呵,我的確不是。”
&esp;&esp;李奕不禁自嘲地了笑笑,此小女郎,和她阿孃真像啊。。。拓拔庶人即使淪為了某貴人之妓,且不得寵,亦對他幾次三番的示好無視之、輕視之。
&esp;&esp;“安平侯大人很厲害噠,連子推阿叔都敬他三分呢。”拓拔若解釋道。
&esp;&esp;“那又是誰?”
&esp;&esp;“就是可汗阿幹最信任的阿叔啊,對我很好的,總把我抱在腿上,下次他入宮,我把你帶過去。”男孩熱情道。
&esp;&esp;男子不動聲色地盤算了下,拓跋子推與皇上親密無間,若真的搭上此條線,她豈不是離承寵只一步之遙?固然,無法預測第豆胤是否會喜愛她,可是,在他彌補前憾之前,最好無有意外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