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羽族正好落在適才惦記宋國星書的青年男子跟前,他將之順勢撿起,見仍在掙扎撲稜,乾脆掐斷了軟頸,結束了牠最後的苦痛。
&esp;&esp;須臾,急促的腳步傳來,出現於視野裡的——是一個衣著質樸的少女,無有首飾,只有頰與唇的紅豔妝點。
&esp;&esp;“彼是我的鳥,煩請還給我。”她走上前去,伸出手道。
&esp;&esp;男子聞言,垂首微笑,將獵物遞與小獵人。
&esp;&esp;高大的身影遮住了日光,她擦了把眼皮上的汗,抬首對上他溫文的目光。
&esp;&esp;面前之人,黃頭褐睛,雙顴泛紅,嘴角眉梢都透出堅毅,其面目輪廓、肩頸線條,都與阿爺頗為相類。不同的是,阿爺的氣習過於剛勁,而此人則和煦雍容得多。
&esp;&esp;“喂,小可愛,吃馬酪否?很香的喔。”有人晃著一塊幹馬酪誘惑。
&esp;&esp;她扭頭接過,嚐了一小口,輕聲道:“同我從前吃的不一樣。”
&esp;&esp;其實,自從搬來寺裡,就不曾吃此種珍貴的食物了。
&esp;&esp;“哈,當然不同了,是青海的馬乳做的喔。”
&esp;&esp;“你等是青海人?”她脫口問。
&esp;&esp;“是。”
&esp;&esp;“那。。。你等見過乙弗泊嗎?”她轉向青年男子問,莫名地,對其有天然的親近感。
&esp;&esp;“自然,還不止一次。”
&esp;&esp;“吃過泊中之魚否?”
&esp;&esp;他點點首,笑問:“小女郎為何知乙弗泊?又為何如此好奇?”
&esp;&esp;“我聽人說的。”阿爺講過,乙弗部歸魏前,曾居青海一帶,而彼處有泊以部落命名。
&esp;&esp;“乙弗泊倒不大,大的是青海,週迴千餘里。乙弗部的人麼,眾有萬落,風俗與我等吐谷渾同,然不識五穀,唯食魚與蘇子。”一年長者解釋道。
&esp;&esp;吐谷渾乃是慕容鮮卑的一支,西遷後,兼併了乙弗鮮卑與羌、氐等,成為青海之主、塞表強國。
&esp;&esp;“如此絕遠,那麼,你等來平城做甚?”她好奇道。
&esp;&esp;“賣馬呀,青海驄,可是很受歡迎的品種哦。”
&esp;&esp;“你等是養馬的?”
&esp;&esp;“是啊,呵呵。”
&esp;&esp;為首的青年男子見她衣著質樸,又獵鳥為生,遂向同伴提議:“喂,我有些飢餓,要不,買下小女郎的鴨吧?”
&esp;&esp;“好好,也嚐嚐魏國的野物。”眾人附和。
&esp;&esp;“不需錢,吃了你的馬酪,鴨鴨便送你了。”她甜甜一笑。
&esp;&esp;“多謝。”
&esp;&esp;未幾,剩下的幾個男子,拔毛的拔毛,生火的生火,更有的叉起魚來。
&esp;&esp;“一隻鴨,哪夠分?怕烤熟後我等會大打出手咧。”有人調侃。
&esp;&esp;青年男子不幹活,只負責舖氈,並請她坐下:“你叫甚名?”
&esp;&esp;“多伽羅。”
&esp;&esp;“好個天竺語的名字,是有‘根、不沒、木香’之意吧?”
&esp;&esp;“郎君真是博聞!”多伽羅翹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