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裡已經被月初她們搜刮了一遍,沒有異常,看來最大的秘密還是藏在中間那個冰棺裡了。
越靠近這個冰棺,溫度就越低,想到剛剛冰鑑裡的那些冰蠶,月初的腳步突然有些躊躇。
冰鑑裡的冰塊可比不上這麼冒著寒氣的冰棺,雖然越靠近,越能看出來這個冰棺的製作用的不只是冰塊,似乎是在一個透明棺材外裹了層冰塊,那些晶瑩剔透的冰塊牢牢的把一個乳白色透光的棺材藏在了裡面,遠遠看去渾然一體。
但在人類豐富想象力的作用下,月初已經止不住的開始腦補整個冰棺裡都是冰蠶的畫面了。
黑眼鏡往邊上瞥了一眼,只看見月初突然停頓的腳步和微垂的頭頂,毛茸茸的發頂在一日的奔波下翹起了幾根不安分的呆毛。
他不著痕跡的移到月初前面,微側身子擋住了月初的視線,彎腰往冰棺裡看去,只有一具看不清面目的屍體,他微鬆了口氣。
衝著對面的謝雨臣仰仰頭,不需要交流,兩人默契的拿出鏟子往外面的冰層上砸去。
長臂寬肩窄腰,黑色衝鋒衣包裹著掄動鏟子時帶動的肌肉,月初老實的站在黑眼鏡身後,不著痕跡的嚥了咽口水,握著手電的手不敢多晃一下,有時候,男人的帥氣就來的很莫名其妙。
月初偷偷撇了撇唇瓣,男色禍人啊,人生在世,免不了有被激素控制的時候,她不自覺垂下眼,欣賞美色只是每個人的本能而已。
冰塊被他們一點點鑿開,哪怕月初大半身子被擋在黑眼鏡身後,身上的衝鋒衣還是不可避免的沾了一些飛濺出來的冰屑,它們在衝鋒衣上倒是化得很快。
月初的目光飛向最開始的那個冰鑑,果然那裡面的冰蠶死了之後,那個冰鑑裡面堆著的冰塊已經開始化了。
等黑眼鏡他們停手,那個冰棺上面那層冰塊已經被清除乾淨了,此刻藏在裡面的棺材終於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這棺材的製造材料果然不是冰塊,而是被打磨的極薄的玉片。
月初小心翼翼的把手覆蓋上去,還要擔心會不會一個用力,就把這層玉片弄碎。
到了這個時候,裡面那具屍體的面目也清晰了很多,隔著這層薄薄的棺面,他們差點以為裡面的人只是睡著了。
上次看見這種屍體,還是在七星魯王宮,那個石臺上的女屍,一開始的面容也是栩栩如生。
看來這個墓主人,也掌握了讓屍體防腐的辦法,只希望這次開棺,月初看見的不要再是有起伏的身體了。
謝雨臣和黑眼鏡又對視了一眼,兩人分站到棺材的前後兩面,用匕首撬開口子後,輕輕把這玉片樣的棺材蓋移到了地上。
開棺的一瞬間,極重的寒氣蔓延開了,棺中女子瞧著十六七歲,面容宛然如生,還能看見她臉上細小的毛細血管,和她的嘴唇一樣是青紫色的,要不是神色端莊安寧,這人簡直像是被直接凍死的。
而移開蓋子,月初他們也能看見剩下棺材的厚度,果然是被打磨的很薄,甚至沒有月初的半個指甲蓋厚,整個棺材都是這種被打磨的很薄的玉片。
有那麼厚一個玉石大門在身後,他們也不會認為是墓主人缺少玉料,只能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才故意打造了這樣的玉棺。
“這就像一個大型的冰鑑。”月初的視線在女屍身上繞了幾圈。
墓室就是一整個大的冰鑑,而這個最薄的玉棺就是裡面那層缶,二者之間用墓室裡這些沒有化去的冰塊填滿。
周圍那些小型冰鑑的缶裡藏著冰蠶,二者相互作用,讓冰鑑裡那幾塊冰塊保持了幾百年不化,那這女屍身上又有什麼東西,讓棺材外層的冰塊一直不化呢。
而且月初還有一些說不上來,但就感覺不那麼正常的地方,不是說事死如生嗎?
棺內女屍雖然穿著華麗,白色的袍服腰帶上掛著足金的裝飾,衣服肩部、下襬都用金絲銀線繡著獸紋,有點像古代祭祀用的衣服。
而她的梳妝檯上分明有那麼多的胭脂,死前應該是個愛美的女子,可死後卻連妝容都沒有,素面朝天,連眉毛也沒給她畫,有種又重視又不重視的感覺。
“那有沒有可能是她不能化妝?”
月初提出質疑後,謝雨臣和黑眼鏡默默觀察了半晌,最後謝雨臣的把手伸向女屍脖子上掛著的那個吊墜。
一個神龕樣式的盒子,放在女屍身上的時候一動不動,但到了謝雨臣手上,那盒子裡的東西就像受到了刺激一樣往外面撞。
於此同時,剛剛還乖順沒有聲響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