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著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效果也很顯著,沈搖光盯梢的這兩日,謝司危一次都沒尋到機會下山,那總是盈滿笑意的眼底,隱約多了一絲陰霾。
沈搖光心裡舒坦極了。
照這個速度,早晚她能把反派男二氣到原形畢露。
“小師姐當真不困?”
“不困就是不困,還能有假?”
沈搖光撐著倦怠的眼皮,以手掩唇,哈欠連天。
“小師姐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真的不困嗎?”
沈搖光不耐地抬起眼:“你到底還要問幾遍,真煩人。”
謝司危笑了:“小師姐,你困了。”
奇怪,這麼看著他,是好像困了。
難道他是安眠藥成精?
“我不困。”
沈搖光還想頑強抵抗,眼皮如有千斤重,不住地往下垂,她閉了閉眼,睡意潮水般湧來,毫無防備,一頭扎進了夢鄉。
謝司危伸出手掌,托住她的下巴。
粉白圓潤的面頰近在咫尺,捲翹的睫羽垂下來,凝成一圈淡青色的陰影,烙印在眼周。
謝司危展顏一笑,低聲說道:“小師姐果真是困了。”
從他袖中伸出根細長的藤蔓,緩慢遊走,像是情人的手,溫柔又繾綣地纏上沈搖光纖細的脖子。
藤上長出倒刺,輕輕刺入沈搖光脖間肌膚,睡夢中的沈搖光不安地抖了抖睫毛,那藤蔓受了驚似的縮了回來,收進袖中。
謝司危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
先前之於他香甜馥郁的血液,多了股刺鼻的蒜味,就好像那飽滿多汁的水蜜桃,不知自愛的從蒜汁裡滾過了一遍,霸道囂張的氣味從每一個毛孔裡鑽出來。
而謝司危,平生最厭惡蒜味。
他黑著臉,將沈搖光抱起,放在剛躺過的地方,俯身間,咫尺相對,嗅到沈搖光呼吸裡的蒜味,頓時明白過來緣由,嫌棄得往後連退兩步。
這丫頭居然有生啃大蒜的壞習慣!
好生埋汰!
這次七星劍陣將他傷得頗重,沈搖光形影不離地守著他,他連下山的機會都沒有,再晚一日,他就要維持不住人形了。
此事不能再拖,他必須汲取到新鮮的人血。
謝司危掩著鼻子,內心掙扎幾番,最終敗給沈搖光血液裡的蒜味,棄了她,獨自下了山去。
三十三重天在妖族裡有些名氣,有不少小妖為得到雲想衣的庇護,主動投靠三十三重天,謝司危身為三十三重天的少主人,能調動三十三重天的大部分勢力,星辰山下就有三十三重天的眼線,謝司危早先發了訊號,早有小妖等在山下。
“主人託小的問一句,少主最近可是被什麼絆住了腳?”
小妖殷勤詢問。
“是遇到了點棘手的事。”
“主人說,要是少主遇到麻煩不方便出手,主人可代為解決。”
“此事我自有計較。”
謝司危自來不喜歡雲想衣插手他的事。
“少主,您要的補品。”
小妖極有眼力見,不再多問,將帶來的少女奉上。
少女約莫十五六歲的年紀,肌膚光滑有彈性,膚色是很健康的小麥色,指腹間略有薄繭,看衣著是附近村落裡的農女。
謝司危抬手,袖中飛出根黃藤,纏住那少女細瘦的腕,黃藤收緊,倒刺扎入肌膚。
藤蔓漸漸覆上一層淡淡的血色,謝司危慘白的面孔也隨之恢復了些許紅潤的色澤。
只取了些血,謝司危就收回了藤蔓。
這裡是蕭天權庇護的地方,他還不想惹出人命節外生枝。
謝司危並指,一道靈光飛出,落在少女腕間的傷口上。
在妖力的修復下,肌膚光潔如初。
“送回去,不要讓人察覺出異樣。”
那小妖點了點頭,離去前說:“主人還命小的給少主帶一句話,主人說,唯有星辰劍能破七星陣,望少主謹記,早成大事。”
拿到星辰劍,才能破開七星陣,那意味著他必須先成為星辰劍主。
想到星辰劍上次將自己凍傷,謝司危神色不善,回了星辰山。
沈搖光仍睡著。
謝司危將她扶到椅子上坐著,兩指併攏,在她眼皮上撫了下,待她迷迷濛濛睜開眼,說道:“你一直在盯著我,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沈搖光木木呆呆地點頭。
謝司危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