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康時輕嘆,抬眸望出花窗。
“沈明仕正於關隴徵兵,沈東懷正四聯關隴世家,他們打算立即墨雲臺為帝,借即墨雲臺之名殺出關去,奪回榮光。”
福滿整平了香灰,將花模放到香爐裡,接過崔康時遞去的香粉,往花模上徐填。
“若我是沈東懷他們,定會坐山觀虎鬥,待三王與那人兩敗俱傷再出兵!”
崔康時點燃一隻線香,遞與福滿,“你道我崔家能獨善其身?沈明仕與我談過了,即墨雲臺也與我談過了……這祖孫二人……並非一條心!”
福滿接過線香點著香印,抬眸,陰沉著臉看他。
“回來時說得好好的,咱家不再摻和這潭稀泥……為何哥哥又踩一隻腳進去?”
崔康時闔眸一默,緩聲:“權宜之計!”
福滿從牙縫裡吐字,“又是權宜之計?權宜到需要迎娶沈安筠,出讓翡翠別院,給付黃金萬兩,粟米十萬擔?”
崔康時無聲嚥下一口唾沫,闔目不啟,“若不應允他們,我們崔家會被吃幹抹淨!”
福滿往線香上猛吹一口氣,將火頭吹亮。
憤目寒聲:“沈家正需世家支援,安敢妄動我們?你怕是為了那個女人吧!你是嫌活得命太長,還是嫌崔家被她坑得不夠?”
崔康時緩緩啟目,看著福滿憤懣的臉,輕聲:“她懷了我的骨肉,福滿,放過她吧!”
福滿手一怔,手一鬆,線香跌落香案。
一探身,一把揪住崔康時的衣襟,沉聲:“我看你摔傷的不止是腿,還有腦子,那女人是同即墨江年待在一起。”
崔康時看著胸口那隻緊揪的手,淡道:“你怕是忘了,她同我一起呆了半個月……”
福滿咬著牙看他,一鬆手,靠倒在椅背上,冷道:“那又如何?饒她一命可以,但我絕不會認她為崔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