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封王,也給了即墨江年那位宮女母親一個妃位。
但此子愛憎濃烈,太過感情用事。
恨他,便執著地從小恨到現在,是以宮中一應盛大節慶,他鮮少召此子露面,沒得讓歡愉的場景內添一雙冷冰冰瞪他的眼晴,給他添堵。
即墨江年分外心疼他那個宮女娘,愣是在邊關打打殺殺十來年也不求回撥,只為掙些軍功給他娘博個體面。
一聽母妃病危,頓時喪失了理智,昏頭昏腦地不辯真偽,踏入沈氏陷阱險些喪命。
最讓他無語的,便是此子明明一身本事卻毫無野心,跟頭牛似的於邊關兢兢業業,但凡此子有半分即墨雲臺的野心,見襲位無望早已立地成王。
當他聽說即墨江年要領十萬大軍赴京,心生欣喜,還道此子生出野心,欲與沈氏較一高低。
孰料,即墨江年歸京後,不說急來見他誇功邀媚——倒去了博陵崔家去搶女人!!
即墨江年模樣最像他,偏這最讓他討厭的性子也似他。
明明一雙眸子裡滿是精明的通透,明明已猜到他的心思,偏不給他臺階下,還興致勃勃與他演了一夜戲……
他還討厭即墨江年似他一般——是個情種!帝王本應無情,一旦心中有情,自此腋下憑添軟肋!
青奴拿捏得他頗狠,便他被那蓮青奴下毒,以至再也不能生育,他也不忍動她一指。
只是,若能在青奴下毒前先知先覺,他多寵幸一些宮女,添滿坑滿谷的子嗣,他也不至今夜被即墨江年戲耍。
……
即墨江年看著眼前這張氣極敗壞的臉,無畏一笑,“若陛下給臣了封地,錢和女人,臣可永遠消失在陛下眼中。”
即墨承彥咬起了牙關,手高高揚起,朗目瞪圓,即墨江年闔目揚臉迎接。
即墨承彥咬了咬牙,鐵青著臉收了手,亦撒開他的領子背過身子。
良久後,疲憊道:“朕的江山是即墨氏的江山,朕要即墨氏一脈千秋萬代。誰能耐大,能誰將江山把持在即墨氏手中,朕便給誰,你也權可一試!”
“臣比之勢大的安王,安王才是上佳之選!”即墨江年緩整著被揪皺的領子,“勞煩陛下給臣封地,錢和女人,臣會立馬滾蛋!”
即墨承彥捏緊了拳頭。
即墨江年一掀甲裙站起身,朗聲道:“想來臣又惹怒了陛下,臣這就去跪雪。”
說完,他轉身大步朝殿門走去。
背後有勁風忽來,即墨江年察覺未閃,“砰”一聲後,他後腦炸碎了一隻白瓷的花瓶。
即墨承彥於他身後暴呵:“你以為朕的江山就你,就安王能坐?即墨江年,你莫忘了,你還有三位皇叔,他們也是即墨氏的血脈!”
即墨江年抬手一摸後腦,籲出一口輕鬆的氣。還好戴有頭盔,否則這一花瓶砸來,少不了破點皮、流點血。
挑了挑眉,他迴轉身子步回即墨承彥身邊跪下,拱手朗聲:“安王也好,皇叔也罷,還望陛下明示,陛下這江山究竟欲付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