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一接到所謂的聖旨,就昏頭昏腦地步入別人的陷阱!”
即墨江年霍地抬頭,寒凝了目光。
如此一說,他之冤屈,即墨承彥心知肚明?
正心潮澎湃時,即墨承彥又道:“眼見你在邊關殺了幾個人,立了些寡薄之功,這才一入京,你便又感情用事,強擄民婦!你可真讓朕大開眼界!”
即墨江年立時拱手反駁:“那女子與臣互許終身在前,崔家長公子求娶在後。若非沈明仕與安王構陷於臣,臣也不至於離她去邊關一證清白,以至崔公子鑽了空子。”
“哦?互許終身在前?”
即墨承彥遞藥碗與宦官,淡聲:“如此一說,你是不打算還人了?”
即墨江年伏首於地,高聲:“臣願以軍功換得陛下賜婚與臣。”
他之所以闖禍後如此淡定,確實是想將功抵過,求一紙賜婚聖旨。
有了聖旨在手,崔家即便不願,只怕也無可奈何。其後,任崔家主張對他是打是罰還是刑,他都一力承擔!
“看來你在邊關苦吃得還不夠多,感情用事依舊……先按下此事不表,你倒是說說看,你帶十萬大軍赴京的原由!”
“清君側!”即墨江年應得毫不含糊。
“清誰?”即墨承彥問得也不含糊。
即墨江年自入溫泉殿便叩首於地,即墨承彥似乎忘記讓他平身,他便自顧自直起了腰身,凜然正色:“汙我謀逆,實為勾結南闐、謀奪江山的沈明仕與安王!”
即墨承彥輕聲笑起:“所以你帶兵十萬,是準備入京把沈明仕與安王都砍了?還是想逼朕這個昏君退位讓賢於你?”
誅心之語入耳,如果可以,斬殺安王與沈明仕,和同將這個老男人擠下皇位——他現在皆欲一試!
忍了又忍之後,他反問:“聽陛下之意,好像並不贊成。既不贊成,為何還許臣帶兵赴京?”
“你以三十萬之兵,拒八十萬之敵,朕便給你個機會,讓你在朕這京城裡逞逞威風,不知這個理由可合你意?”
“臣沒興趣逞什麼威風,臣只要洗清冤屈,使逆臣伏……”
即墨承彥打斷他,淡漠著眼風道:“你活著回來已然自證清白。此事休矣!”
即墨江年霍地抬頭,震驚了眉眼,“臣之冤屈原陛下心知肚明。虧臣還千里迢迢趕回沙洲尋跡覓蹤,九死一生以自證清白……”
他又面無表情一嘆:“臣命卑賤至此,僅得陛下輕飄飄一句‘此事已休’便算了結?”
“怎麼,你不知我這朝堂裡裡外外,上上下下皆是沈氏一脈的人?你能殺掉一個沈明仕,難不成,還能將朕這滿朝臣子都砍了?”
即墨江年氣笑了,“放任蠢國殃民的朋黨上下橫行,放任其謀害自己兒子,也要穩住朝局是嗎?”
即墨承彥無情道:“橫行談不上,正因有沈氏一脈的人,朕於這後宮的日子才過舒坦自在。而你,是你自己感情用事,正踐陷阱,自討苦吃。”
“擔心自己母親之安危,倒成了感情用事?”即墨江年徹底寒了心。
即墨承彥接著無情道:“難道不是?朝堂之上無父子更無兄弟,唯有勝者為王。既你不慎著了圈套赴死,朕可沒心思為你這個魯莽之人妄動朝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