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月趁機提出要求:“往後,你不要不分場地親我,這樣會讓我覺得難堪,覺得沒被尊重。”
即墨江年便又紅了臉,將她扶坐起,輕喃:“怨你嘴巴長得太誘人!”
他說的是實誠話。
中了蕈菇之毒那夜,他就想借著毒勁親宋卿月,卻被她當頭砸了一石頭。
而於碧湖中,他愣是被溼漉漉的宋卿勾丟了魂,腦中一片空白後,衝她這張唇吻就下去,自此一吻難忘。
但他被宋卿月眼風一睨,便立即改口:“打又捨不得打,你罵人又太戳心窩子,只能將你這會罵人的嘴堵了!”
宋卿月氣惱道:“那也不能跟狗似的,上來逮我就亂啃亂咬啊?”
即墨江年立應:“好,下次定不這樣,若想這樣,先求得你同意。”
說話間,位於朱鵲大街東的靖西王府已到。
即墨江年先跳下車,未等護衛端來墊凳,他伸出雙手,不容分說將鑽出輅車的宋卿月就抱了下來。
眾目睽睽之下,宋卿月羞赧四顧周圍禁軍護衛,見他們眼觀鼻,鼻觀心,這才鬆了口氣。
因她矮即墨江年許多,他便向她側彎下腰,抬起手,指向高高臺階上的靖西王府。
“看,此處以後便是我們的家。”
說完,他側眸看宋卿月反應,嘴角彎出得饜足且得意的笑。
這神情,於宋卿月眼中,活像向別人炫耀玩具的孩童。
宋卿月順他手指看去,府宅臺階之下,左右矗立著一對高壯的漢白玉獅。
臺階之上,是高大而厚重的丹漆大門。門上一對碩大的金漆龍頭輔首,龍頭口銜金漆門環。
門頭“靖西王府”四個大字金光燦燦,門之左右是綿延無盡的粉牆黛瓦。
這般公卿王侯之家,雖即墨江年口稱是二人的家,可宋卿月愣是看出了一身冷汗,她想到了曾去過的安王府……
“這王府,是我於邊關砍人五年掙下的,也正是那年我被封了王。離京之時,這王府尚在修建。十年以來我未嘗住過一回。”
即墨江年感慨,牽了她的手往王府走,“倒也好,我還能活著入住,並且……”
他忽低眸靜看身邊的宋卿月。
宋卿月身高僅到他肩膀,他看不見她的表情,便將頭勾下偏到她眼前,“並且,我還訛來個娘子與我同歸。”
宋卿月被他滿是柔情的話擊中心房,卻羞赧垂睫不敢回應——畢竟,她還不是他的娘子。
因她不知,即墨江年能否將崔康時與她的事處理妥當。
待他牽了她步上臺階,立身丹漆大門前,他牽了她的手抵到門上,興致勃勃道:“閉上眼睛,我也閉上,我們一起推。”
丹漆大門扇微涼且厚重,他抵著她的手背,用力將那門一點點緩緩推開……
“奴婢張子根,恭迎靖西王回府!”
“妾身柳青雪,恭迎靖西王回府!”
“妾身陸子珍,恭迎靖西王回府!”
“妾身……”
一片鶯鶯燕燕的恭迎聲中,宋卿月與即墨江年霍地啟開眸子。
入宅寬廣的庭院夾道兩側,跪滿了身姿窈窕,面容倩麗的數十位絕色佳人。
而當道正中跪迎的,正是皇帝身邊的近侍,張子根-張常侍。
宋卿月看著滿庭滿院的女子,心底一股難抑的酸澀直衝鼻翼。
她側臉仰眸,仰望身畔高大的即墨江年,幽幽道:“看來這王府有些擠。你這府宅我已看過,我該回香坊了。”
說完,她鬆開即墨江年的手,想要轉身,卻被即墨江年重重牽回。
即墨江年一掃滿臉的柔情蜜意,沉凝了眉目,望向前方跪得闆闆正正的張常侍淡聲:“你為何來了?”
張常侍忙站起身,半躬著身子迎了上來。
立身於即墨江年面前,張常侍應道:“回靖王,陛下親賜奴婢與靖王,以照料靖王一應起居日常。”
又看向宋卿月,淡了淡眼風一頷首:“宋娘子!”
宋卿月認得這位清秀的小太監,正是因他透露口風,她才將供詞寫成那般模樣,救了即墨江年一命,卻弄丟了崔康時。
是以,她看張常侍的眼風也頗為複雜。
即墨江年指著滿院的美人,淡聲又問:“她們是怎麼回事?”
張常侍順著他的手指望了一回,又扭回頭怯怯道:“她們也是陛下賜與靖王的、的婢子!”
即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