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月睡了三日,睡得昏天暗地,總算將缺了一月的覺補了回來。
於這三日,即墨江年給她端食喂藥,夜裡就鋪張涼蓆於她榻下,伴她過夜。
一如往昔,她與他去上京那一路,秋毫不犯,令她很是驚訝……
自打與即墨江年有過肌膚之親,他見她如同沾過葷腥的貓,生撲強索,總不知足。
夜裡,看著他撐腮而臥的身子,她頗不自信地自顧己身——他怎地就改了性子?
莫不,那所謂的南闐美人是真?莫不,他果真睡過了其他女人?
想起他彼時的來信,越想她越生氣,越氣她越信……
心中怒火滔天,難再自抑。
驀地,她抓起竹枕,重重砸到他身上,暴喝:“即墨江年,起來我問你,你究竟睡過幾個女人?”
夜已半至,即墨江年正睡得香甜。
為枕頭所驚,為她的暴喝聲所擾,他霍地自涼蓆上一躍而起。
未假思索,“鏗”地一聲,探手拔出床頭掛著的劍。
朗月圓睜,驚而四顧:“何人?何人膽敢行刺?”
看著他兇惡的模樣,宋卿月癟了癟嘴,捂臉大哭出聲:“你睡了其他女人不說,還要殺我?”
即墨江年看著莫名大哭的她,怔怔抬手,拿手背抹了一把嘴角的睡涎。
還劍入鞘,坐到榻邊,他將她的身子摟入懷裡,茫然問:“什麼女人?”
她大力推他,仰起淚臉,怒目暴聲:“墨臨城的南闐邑官,給你獻了幾個女人?”
喉頭哽了幾哽,未待他應聲,又吼:“其他女人的滋味如何,能令你樂不其歸?”
即墨江年伸手捏起她的下頜,恍惚著眼,努力斂回睡得散亂的神魂。
待視線清晰,他苦著臉問:“宋卿月,你莫不是犯了癔症?哪有南闐邑官給我獻女人?”
她抽泣了兩聲,瞪著他恨恨道:“你怕是忘了,是你寫信告訴我的。”